他只怕对萧布衣说出,妻儿的性命不保!
杜伏威怒声道:“梁艳娘,你还要我怎地?”
萧布衣心头一震。暗想丫鬟果然就是梁艳娘,那青影如此熟悉,就应该是在下邳见到地假无上王!
无上王虽假,可是气势不俗,倒让萧布衣一直记到了如今。
他们让杜伏威前来投靠自己。又是包藏了什么祸心?
萧布衣知道二人的身份,反倒不着急出手。只想再听些内幕。梁艳娘见杜伏威怒,又是咯咯笑了起来,“杜伏威。何必动怒,只要你按照我们的吩咐,管保令郎无恙。你打开房门再说,良宵苦短,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你难道就准备这么和我说上一晚吗?你这么大声音做什么,难道想召来亲兵护卫。他们若是来了。我可不敢保令郎的性命。”
杜伏威窗前站了良久,“好。我给你开门。”
他缓步走到门前,只听到咯吱一声响。杜伏威已出现在门前,脸上满是愤怒之意,却是手无寸铁,梁艳娘面对天下闻名的巨盗,还是风中杨柳般的摇曳。
杜伏威道:“梁艳娘,你进来吧。”
他话音一落,退后了半步,萧布衣见了,只以为他要将梁艳娘让进屋去,没想到惊变陡升。
杜伏威退后缓慢,陡然间低喝一声,电闪般前窜,提肩送肘,只听到咯的一声响,肘尖弹出道利刃,竟然直划梁艳娘咽喉。
他这一招,又快又狠,一点不像谈判,而是想要了梁艳娘的性命!
梁艳娘在杜伏威进攻的那一刻,已手掌一扬,一股淡烟飘了出去,罩住了杜伏威。
二人几乎同时动,萧布衣远远见了,心中凛然。他久经阵仗,已经看出,杜伏威、梁艳娘方才谈话,不过是麻痹对手,而二人开门的那一刻,均是想要了对手地性命。
梁艳娘诡异见长,杜伏威刚烈勇猛,二人蓦地出手,很可能玉石俱焚。
萧布衣人在树上,鞭长莫及。若他有选择,当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梁艳娘,保全杜伏威。因为杜伏威的威望、作用决定,他不能现在就死。
轻飘飘的从树上落下,萧布衣只希望,杜伏威能坚持片刻,烟雾有毒,杜伏威能不能挺的过去?
杜伏威这时丝毫没被烟雾骇住,已穿烟雾而出,悍不畏死,肘尖寒光已近梁艳娘脖颈。梁艳娘大惊,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生死关头,激出逃命地本能,一个倒翻,几乎平板一块退了出去。
杜伏威势在必得的一击落在空处,毫不犹豫地竖肘下划,要将梁艳娘开膛破肚。
嗤的一声响,只见到红光一道,梁艳娘躲过致命的一击,终究还是没有躲过杜伏威地连环手法,已被杜伏威利刃从胸口到小腹,划出个长长的口子,血光四溅。
梁艳娘就地一滚,手掌再扬,几点寒光射了出去,无声无息的取向杜伏威的周身要害。杜伏威左臂一划,只听到叮叮当当数响后,寒光尽数落在地上。
只是阻了一阻,梁艳娘已退到一颗大树之前,依树而立,胸口处鲜血淋淋,神色凄厉。
杜伏威击落暗器,脸似寒冰,并不多言,上前了一步。
梁艳娘这才见到杜伏威鼻子处有两药塞,是以才不会吸入毒雾,寒声道:“原来你早有准备。杜伏威哂然道:“你们何尝不是如此?”
鲜血不停的流淌,梁艳娘却是看也不看一眼,森然道:“杜伏威,你莫要忘记,杀了我,你儿子、妻子就会死!”
杜伏威冷笑道:“我若不杀你,听你蛊惑。不但我儿子、妻子要死,我要死,我的兄弟要死,江淮军十万亦要因我而死!既然如此,死两个,总比死那么多人要好!”
梁艳娘变了脸色,没想到杜伏威如此狠心,算的亦是清楚。他既然说出这些,显然是绝对不会再放过自己。
眼睛一闭,梁艳娘惨然笑道:“好。我棋差一招,你杀了我就好。”
她双手垂下,看起来完全放弃了抵抗,再加上身上鲜血流淌,凄惨无比。杜伏威却不心软。手腕一探,已从腰间取出软剑。手臂一振,软剑抖地笔直,直刺梁艳娘地咽喉。
对敌人心慈手软。无疑是对自己的残忍,杜伏威身经百战,当是明白这点。
梁艳娘身为无上王手下地军师,狡猾多端,他和梁艳娘打过交道,更是明白这点,所以梁艳娘虽是束手待毙地样子。杜伏威却是丝毫不敢大意。他一剑刺出。双眸却是盯住了梁艳娘地周身举动,只防她的还击。
没想到梁艳娘完全不躲不闪。杜伏威一剑刺出,眼看就要将梁艳娘钉在树上。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叫,“义父小心。”杜伏威听出是王雄诞的声音,陡然间眼前一阵大亮,不能视物,心中大骇,斜斜的穿了出去。
他陡遇惊变,不求杀敌,先图自保。大多人突然不能视物,多半会惊呆或者爆退,他却出击前就考虑到周遭地形,只怕对手断其后路,是以斜穿而出,实是经验所致。
可他变化虽快,可眼前大亮后,不能见身遭之物,难免心中惶惶。只觉得一条青龙从树上幻化而出,恶狠狠的向他扑来。
肩头一凉,小腹一痛,杜伏威已知道,自己中了对手的两招。可敌手到底如何出击,他却是全不知情。
他窜出之时,知道前方有一处灌木,可急切之间,脚下一绊,一个跟头摔了出去,不由暗叫不好。
经历那多阵仗,无疑以这次最为险恶,他只以为梁艳娘孤身一人前来,暗想杀了梁艳娘后,再图谋其他,哪里想到过,梁艳娘还有帮手,而且幻术、武功均是厉害。
摔在灌木丛中之时,杜伏威还是不甘心坐以待毙,手臂一撑,竭力向远方急滚而去。双眸才觉得恢复点视觉,就见到两点红光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