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潜力的,早早就签了合同,有毅力的,还在苦苦坚持,剩下那些,熬个一两年恐怕也就自己退出了。
姚瑶其实是个脾气火爆的,并不怎么会阴阳怪气的说话,大多数时候她会采用更直接的手段来欺负人——比如把叶晓梦的牙刷扔进卫生间、“不小心”掰断叶晓梦的口红、把叶晓梦包里的小药片丢垃圾桶等等。
但她现在却只敢对宁馥放嘴炮。
一方面是因为叶晓梦的死似乎余波未平,另一方面,则是宁馥来的第一天,就让人知道了她不好惹——
她打了个人。
上分组课时初级班的形体老师,伸手摸了两个小姑娘。一个摸的胸,一个摸的屁|股。
第三个摸到宁馥这儿,他嘴上还在开带颜色的玩笑:“听说你的才艺是徒手掰砖头、胸口碎大石么?真爱开玩笑,你要是做不到,老师可要罚你啰……”
手刚搭在宁馥腰上——
就被宁馥一个转身,一脚踢在腰腹之间。
这一脚把形体老师跺出去两三米,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好半天没爬起来。
“有没有人和你讲过,再一、再二、不再三?”女孩居高临下看他。
整个练习室都安静得像坟地。
那形体老师呻|吟着,挺大的个头却委顿在地,哼哼唧唧地蠕动着,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这才破口大骂。
一屋子女孩儿听着他刚骂出个“你他——”
“妈”字还没出口,宁馥几步走上前去,眼瞅着脚就抬起来了。
这一脚要真踩下去,估计肋骨也得折几根……
那个“妈”字就被硬吞回去,使这个男人发出一声奇怪的怪叫。听着和尖叫鸡被掐住脖子类似。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什么面子、人情、潜规则,都得靠边站。
“老师现在相信,我没有在开玩笑了吧?”女孩露出微笑。
两个被形体老师骚扰的姑娘悄悄去找宁馥,不是道谢,而是道歉。
她们怕宁馥出这个头,肯定要被开除出去了。
这俩小女孩,一个15,一个16。那个形体老师趁着纠正动作姿态的时候揩油吃豆腐也不是一两次了,她俩并不是头一个。
被摸一把被调笑两句,心里虽然难受,却不敢声张。
“对不起,宁馥姐,我们当时真的挺害怕的……”
另一个说:“宁馥姐,要不你去跟他道个歉吧,要不然……要不然他报复你怎么办?”
宁馥都要给气笑了,给两个小姑娘解释了一番性骚扰的定义,又安慰她们不会遭到报复。
她们是被所谓的“潜规则”吓住了。
事实上,华星娱乐要比练习生更不愿意被爆出这样的丑闻,宁馥这一脚跺出去,只表达了一个意思——她是不怕事、不躲事的。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华星娱乐也算“家大业大”,他们是必然要平息这件事的。而宁馥的态度摆在这里,他们能“平息”的,就只有那个挨了一脚的形体老师。
第二天,初级班的形体老师果然默默地换了人。
宁馥把人打了还没事,这件事也在练习生之间悄悄传开了,大家伙看见她时,目光都是又惊叹又好奇,还掺杂着点儿小心翼翼。
仿佛不知不觉的,宁馥在这一批的练习生里,就收拢了一大波人。
而就在姚瑶放话讽刺宁馥“夕阳红舞蹈队”出道的第二个星期,宁馥升入高级班。
她上课的时候还刚好就被安排站在姚瑶旁边。
姚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梗一梗的,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形体老师在她们身边转来转去,口中还一个劲地说:“嗯,不错。嗯,很好。”
以往这些词儿是用来夸奖姚瑶的。
形体老师显然将他往日的爱徒抛到了脑后,甚至他还教育了姚瑶两句,让她“好好观察,学一下宁馥的肌肉控制”!
姚瑶气得七窍生烟。
宁馥却感到越来越焦虑。
这半个月,她几乎已经将华星娱乐练习生管理的机制和规律、练习生们活动的场所以及这些年轻女孩们的关系摸了个透,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在只有高级班和S班的人她接触得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