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回头望过去,见到裴茗翠两滴泪水滑落,再也兴奋不起来。
李玄霸死也罢,活也好。对裴小姐而言,均已是个残酷地现实。有时候,活着不见得比死了要好!
木头人双手交错,手上却是持着一张纸签,这时看到。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蝎子探身取了纸签,纸签不过就是一张,他虽不想看,可却不能不检查上面是否有毒,他有责任保护小姐地安全。
欲言又止,蝎子终于还是把纸签递给了裴茗翠,裴茗翠看了半晌,翻过来又看看。火光下,裴茗翠的脸色如常,看不出心意。影子不敢去看。只能留心小姐的脸色。
裴茗翠将纸签收入怀中,淡然道:“我赢了。所以不用死了。巧手,你们把一切,恢复原样吧。”
众人大喜,快的将一切恢复原样,又把泥土掩盖拍实,甚至从一旁取了积雪撒上,等到一切稳妥后,已让人看不出坟墓有动过的痕迹。
裴茗翠道:“走吧。”她脚步虽是缓慢,走的却是坚定,一直行到山下,坐在马车中,一语不。
影子心中惴惴,轻声道:“小姐……他……知道你要来吗?”
“他知道我迟早要到吧,不然何以留下一张纸签呢。”裴茗翠淡然道。
“那他也太过狠毒了,他知道你来,还要下毒,这是什么意思?”影子忿忿道。
裴茗翠道:“你若是知道有人挖你棺,只怕也和他一样的做法。”
影子怔住,没想到裴茗翠竟然会为李玄霸辩解,心感不安,听到外边有人问,“小姐,下一站是哪里?”
“原路回转,先找个地方歇息吧。”裴茗翠吩咐道。
马车前行,车厢内一片静寂,影子点了油灯,良久才问,“小姐……他说了什么?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呀。”
裴茗翠掏出纸签,递给了影子,“你自己看吧。”
影子接过纸签看了眼,脸上突然变得古怪莫名,因为灯光下,纸签上一个字没有!
“这……这是什么意思?”影子吃吃问道。
裴茗翠淡漠道:“意思当然很简单,他是说和我……已无话可说。”
影子见到裴茗翠的淡然,心中却是戚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车外寒风呼啸,不知过了多久,裴茗翠突然道:“影子,现在有两事件需要你去做。”
“请小姐吩咐。”
“第一件就是……你亲自去东都,告诉徐世绩我们今日所见即可,不用多说什么。”裴茗翠道:“至于第二件事情,是派人去查当初将李玄霸下葬地有哪些人,是谁安排。”
“这个很重要?”影子不解问。
“当然,因为李玄霸之死极为隐蔽,下葬之人,自然和李玄霸大有关系。”裴茗翠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知道这些秘密地人,是李渊呢,还是李世民?”上,百官朝拜,高呼万岁。
当然百官朝拜地是皇泰帝,因为今日皇泰帝早朝,萧布衣于是在杨侗身前设了个座位。
他这个位置到如今,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那一人,也是胆颤心惊地坐不安稳。
萧布衣望着下面黑压压地一片人头。也是暗自感慨,新年又近,这个新年,他终于不用再往返奔波。
去年的新年,他是在巴蜀渡过。今年的新年,他一定要与民同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群臣逐渐了解眼下的策略,才能让东都的百姓渐觉安心。
总是往外跑地萧布衣,让东都百姓总是忍不住地想起杨广。杨广登基十数年,可就算亲手建了东都大城后,在这座新兴大城也没有呆过几年,萧布衣不想让他们把自己和杨广联系在一起。
一年多的时间,萧布衣进行了数次战役,可无论是击林士弘、讨伐宇化及、还是平徐圆朗。均是不动根本,更谈不上劳民伤财。虽然徐圆朗还是未平,可如今的东都,已经基本回到以往的运转轨道。一年多的时间,国储渐丰,百姓安乐,东都更是成为天下贸易之都,就算不用厚利引诱,西域商人也悄然而来寻求商机,杨坚、杨广两父子打下地根基。萧布衣不需太多的改变,只要让这种制度恢复运作即好。
三省六部人员已基本补齐,看起来黑压压的一片,煞是壮观。
萧布衣等众人三呼完毕,多少有些飘飘然。
不能不承认。被这多人膜拜的感觉,实在是不错!
原来杨广死后,李渊拥护杨侑,萧布衣拥护杨侗,均已先后称帝。不过这两个皇帝显然均是傀儡,是方便萧布衣、李渊二人行事。杨侗称帝后,大赦天下,可只是在高位几日,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借口萧布衣日理万机。方便起见。一般不理朝政,没事就在宫中歇着。今日当然有话要说。这才前来。
萧布衣等众人起身,沉声道:“各位大人有事请讲。”
他虽是西梁王,东都之主,对于群臣一直均是客客气气。
杨侗轻声道:“西梁王,朕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小心谨慎,只怕引杀身之祸。
萧布衣拱手施礼道:“不知圣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