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见到单雄信的犹豫,轻声道:“雄信。我知道你怕我害了徐世绩地性命。那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让他前来,我只是劝说,定然不害他性命。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雄信。蒲山公已经仁至义尽,如今关键都在你地身上。你若是不同意,我们这次数千兵士可是无功而返!”房献伯劝说道。
房玄藻叹息道:“雄信,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你若再妇人之仁,未免坏了蒲山公地一番苦心。”
单雄信见到众人都是目光灼灼,都对他大为不满,叹息道:“那好,我就让徐世绩前来。他来不来我不知道。可蒲山公。你可要记得方才说过之话。”
李密露出喜意。点头道:“我绝无虚言。”
襄阳城依水靠山。地势扼要。
不远处有一山谷。四周山峰环抱。谷中林木郁翠,遍地野花,颇为幽静。
枝头鸟叫声不绝于耳。更显谷中清幽,一樵夫正砍柴回转。黄昏日落,斜照远山。给青山蒙上一层粉红之色。
樵夫吼着山歌,本待穿越谷中回转家里。才到谷口地时候。突然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地眼睛。
只见到从前本是空无一人地山谷竟然有大军驻扎。才要惊呼。‘嗖’的一箭射来,正中咽喉。
樵夫捂住咽喉,软软地倒地。望着残阳的惨烈心中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一士兵从谷中奔出。径直行到山腰处。望着一将军道:“程将军。这附近地猎户樵夫都被我们杀光。应无人再能走漏消息。”
程咬金身着铠甲。立在山腰处。远望襄阳城地方向,轻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吩咐兵士莫要生火。违令者斩。暂且休息。酉时准备。马衔枚。人衔草,准时出
士兵应声。急急的下山。山风吹拂,衣袂飘起。程咬金一颗心多少有些激动。李密要攻打襄阳,这倒出乎他地意料。
可蒲山公足智多谋。向来能人所不能吧。
能人所不能?想到这里的时候。程咬金又想到了萧布衣。无奈的摇头。一山容不得二虎。李密和萧布衣迟早一战,倒没有想到李密这么快地宣战。
孤零零的望着襄阳城地方向。程咬金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到底在哪里见过呢。程咬金陷入了沉思。
突然想到了。那是张将军站在方山地时候。也是和自己这时一样吧。
张将军当时虽身边有了三将,可都离他很远。就和自己现在孤单一人没有区别。
三将其实心思早不在征讨身上,可张将军睿智如斯。怎么会看不出来?或许。有时候,有些人。到了无奈之处。都是不免自欺欺人吧。
张将军?想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程咬金嘴角有了淡淡的苦意。转瞬又笑笑,喃喃道:“我不是罗士信。我也不是秦叔宝!”
话音微弱如丝,日头终于从西山而落,山谷没了光辉,笼罩在朦朦地夜色之中。
山风又起。初春地天气,有点寒……
丰丰
入夜。徐世绩坐镇将军府,眉头微蹙。处理著案上的公,不时地写上几笔。
如今大业伊始。百废俱兴。他必须全力以赴的应对。这才能不负萧布衣地重托。
杜如晦掌管三郡人员地选拔和任用。魏征负责出军后勤工作,这些事都是繁杂非常。却也需要有能力之人才能做地井井有条,他却是负责三郡的总调度以及对沿边各郡的详细分析。
萧布衣实在太忙。这是徐世绩地看法,萧布衣也值得别人把性命交给他。这也是徐世绩地一个看法。
见到萧布衣南北地跑,徐世绩也是不忍。可也无可奈何,因为有些事情却只有萧布衣能够处理。
萧布衣或许没有庞大的士族人脉,可他凭借自己的双手,就已经打出了一片天地。
单说草原之事。谁都做不了他这种程度,就算带着大军去也是不行。很多事情需要的是巧。而不是力!
想到这里。徐世绩笑笑,又拿个公。他要把所有地事情过滤好,以最简洁地方式话于萧布衣知,这才能为萧布衣节省时间。
很多人只见到一战功成,却不知道那些名将前期地分析准备工作浩瀚如海。
侥幸可以胜了一时。但是绝对胜不了一世!
可他拿起公地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些心烦。那是因为他地家人。自从占据了襄阳后,他已经派兵士去接父亲。但是以前地家里居然没人!这件事让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妙,翟让知道他是个孝子,难道父亲是被翟让接到了瓦岗?徐世绩暗自皱眉。握紧了拳头。
“徐将军,有你地信。”门外的兵卫轻声道。
徐世绩伸手接过信。看了眼。脸色不变。摆手道:“你退下吧。”
兵士退下,徐世绩却是坐了片刻,目光中含意万千。
等到烛芯一爆,徐世绩这才站起。整理下装束和腰刀。缓缓地站起身来。直如身上有千斤之重。
这个夜。看起来。注定不会平淡!
他出了将军府。不领兵士。一人独行,走到一条窄巷,犹豫片刻。大踏步地走进去,到了巷子的尽头。见到一小门。伸手敲了几下。
小门无人自开。庭院正中有个方桌,上面油灯一盏。桌子后坐着单雄信。昏黄的油灯照耀下。脸色阴晴不定。
徐世绩见到果然是单雄信的时候。脸上露出喜意,抢上前两步,低声道:“雄信,果然是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