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考虑总是没错,可苑君璋总需一见。”徐世绩建议道。
萧布衣点头道:“说我忙,让他等几天吧。”
“西梁王何事要忙?”徐世绩不解问道。
萧布衣含笑道:“我们着急,他们就会提高条件,我们不忙。他们就会放低姿态。放心吧,等几天,误不了事情,相反,更可能加强他们合作的决
徐世绩点头赞叹,暗想萧布衣细节见真功夫,这种动用心机地方法,常人难及。当初自己就被他的阴招算计,不能回转瓦岗。回转将军府后。苑君璋早就焦急的等候,见到徐世绩前来,陪着笑脸道:“徐将军。西梁王答应见我了吗?”
“西梁王岂是想见就见?”徐世绩轻叹声。
苑君璋赔笑道:“我当然知道不好见,不然怎么会求徐将军?现在徐将军掌管东都大权,实乃西梁王手下地头号人物。”
徐世绩脸上很受用的样子,“我方才求见西梁王,他说最近要击叛逆宇化及,事务繁忙,大约可在一个月后见你。”
苑君璋一张脸和苦瓜般,“徐将军,如今关中吃紧。光阴如金,一个月太长了吧?”他说话的功夫,伸手递过张礼单,徐世绩看了眼,笑容更浓,“那我看看半个月后和西梁王再商量一下。”苑君璋又是递了张礼单,徐世绩一看,心道听说刘武周破楼烦郡后,掳掠了晋阳宫。可真没少拿金银珠宝,这几份礼单着实不菲。
“既然苑先生爽快人做爽快事,我当然爽快人说句爽快话,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帮你说服西梁王!”
苑君璋暗想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徐世绩,大义凛然,没想到也是如此贪财。
不过对于贪财地人,苑君璋素来不怕。他怕的只是对方不贪财。焦急的等了三天后。徐世绩果然派人来找,亲自带苑君璋去见西梁王。
等到了王府后。门外又等了好久,萧布衣这才宣见。
苑君璋暗自气恼,心道这个萧布衣好大的架子,可毕竟有求于人,脸上笑容不减。过了花园,小径,绕过假山流瀑,只闻鸟语花香,景色清幽,莺声燕语,一股香气袭来,就有女子笑道:“我在这儿呢。”
苑君璋有些错愕,过了个月亮门,只见到萧布衣蒙着双眼,正在和三个女子嬉笑打闹,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徐世绩咳嗽声,“西梁王很忙……”
“是呀,真地很忙。”苑君璋随声应道。
萧布衣那面嬉笑阵阵,徐世绩亦是不敢上前,只能让苑君璋等候。不知过了多久,一女子嗤嗤娇笑,突然向苑君璋地方向躲来,萧布衣脚步移动,竟然瞬间到了苑君璋面前。
苑君璋吓了一跳,慌忙退后,可没想到萧布衣只是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扯下蒙眼黑巾,大笑道:“抓住了,当罚酒三杯!”
三女都是掩嘴偷笑,苑君璋满是尴尬道:“西梁王,在下苑君璋。”
萧布衣松开了手,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苑先生,本王正在等你,来……既然被本王抓到,一样要罚酒三杯。”
他拉着苑君璋的手来到桌案前,早就有仆人斟上美酒,苑君璋不好推辞,连尽三杯,萧布衣拍掌笑道:“好酒量。苑先生,不知道刘将军可好?”
刘武周马邑起事,号令一方自保,也和李渊当初一样,以匡扶隋室为名,如今并未称帝,是以萧布衣仍以将军相称。
要知道如今天下三分大局已定,可无论萧布衣、李渊还是窦建德,都并没有称帝。只有林士弘那种,破罐子破摔才会迫不及待的称帝。萧、李、窦并不着急称帝,是想要充分利用大隋的资源,等到剿灭旁人后,称帝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刘武周不想称帝,是知道暂时没有这个实力。
“刘将军一向安好,令在下前来,特让在下替他向西梁王问候。”苑君璋礼物开道。又递过一张礼单来,萧布衣望也不望上一眼,让仆人接下,轻叹声。
苑君璋慌忙问,“不知道西梁王何事叹息?”
萧布衣望向远方道:“想当年,本王和刘将军也有过几面之缘。当年我和他都为大隋竭尽心力,没想到光阴冉冉,到如今……往事不堪回呀。”
苑君璋暗想萧布衣惺惺作态,“启禀西梁王,其实这次来……除了问候王爷外,在下还有些别的目的。”
“哦?”萧布衣双眉一挑,“不知道先生还有何事?”
苑君璋犹豫再三,终于道:“西梁王,想你匡扶隋室。兢兢业业,可如今河北未定,关中正兴。迟早会成为西梁王地心腹大患,不知道……你可想过出兵关中?”
“出兵关中?先生何出此言?”萧布衣大为诧异道:“想本王志不在争天下……而在平天下!本王前来东都,亦是情非得已。如今东都已定,想唐王必不负天下,还隋室个安宁。关中已有唐王出马,本王若出兵,未免多此一举。再说天下大乱多年,百姓思安,能不出兵。还是不要出兵了。”
徐世绩一旁道:“西梁王悲天悯人,末将佩服。”
二人一唱一和,倒是配合极佳。苑君璋忍不住地冷笑,萧布衣见到,皱眉问道:“苑先生,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苑君璋沉声道:“难道西梁王以为,李渊平定了关陇后,就会乖乖的将大好江山送到你的手上?”
萧布衣摆手道:“非也,不是送到本王地手上。而是要送到皇泰帝之手。到时候关中若定,天下可定,本王和唐王一殿称臣,共同辅佐皇泰帝,还天下太平,岂不美哉?本王也累了,兵士亦是疲了,想唐王多半亦是如此的想法。本王和唐王相识已久,可谓是惺惺相惜。默契在心……”
“我只怕西梁王言不由衷吧?”苑君璋终于忍无可忍。亦不想再忍。萧布衣端起美酒,慢慢的抿着。“还想听先生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