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六节 拳毛騧(2 / 3)

裴蓓还是男装,萧布衣不知道她为什么还

打扮,却是尊重她的决定。二人目光一触即闪,可过头去地时候,却知道裴蓓还是在望着自己。

萧布衣想着心事,和白万山无关,可白万山当然不是这么想。

白万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见到萧布衣一下船后就是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却直觉的认为这个太仆少卿不好伺候。萧布衣没来之前,众人满是嘲弄,可是见到萧布衣立在那里,话都不说一句,都感觉压力倍增,子建心中嘀咕,这个太仆少卿看眼神举止好像还是练家子,他倒不见得是酒色之徒,可是这架子实在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大。

“萧大人,清江马场的白万山求见。”刘江源见到白万山在那施礼不动,尴尬非常,只好提醒了一句。

布衣回过神来,顺口问了一句,“你就是白万山?”

白万山哭笑不得,只能回答:“老朽的确是白万山。”

布衣问了句后,又是在想,通济渠沿河两岸,阳,雍丘和宋城都是大地方,倒要好好找找神医。

他一句话后又把白万山晾到一旁,想着自己的事情,刘江源孙少方都知道大人为什么心不在焉,马场的众人却都是变了脸色,以为这个太仆少卿故意为难了。子建压低了声音道:“姐,我看形势不妙,这个萧大人好像特意找茬的。”

子建的姐姐见到萧布衣的爱理不理的神情也是大皱眉头,却是不好上前插话,刘江源咳嗽声,“白场主,陈牧监为什么没来迎接萧大人呢?”

刘江源问的是正理,因为清江牧场是大隋的官方牧场,却还是需要私人来进行牧马之事。梁郡宋城一带牧场还是有几个,最大的当然就是这个清江,却都是归牧监统一协调调度,陈牧监也就地方一级的头儿,白场主如果用萧布衣现代的观点来看,就是个包工头而已,如今顶头上司来视察,当地的牧监不来迎接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白万山毕恭毕敬道:“回大人,陈牧监年老体衰,本来大人说三天前就到。三天前陈牧监早早的和我出来迎接,可是大人却是没到,陈牧监年纪大了,偶感风寒,如今卧床不起,只能让我前来迎接,倒不是对大人的不恭敬。”

“陈牧监病了?”萧布衣插嘴道。

白万山心中打个突,“的确如此,万山不敢多言。”

“病的重吗?”萧布衣问。

白万山干咳一声,脸上有了异样,心道你小子也够恶毒的。难道真地摆官威,人家病了不重就要出来迎接你?他说的倒是实情,陈牧监也有一把年纪,和他合作多年,交情甚好。这次看起来,病了不来迎接反倒给这个少卿借题挥的机会。

“这个嘛,应该不算太重,可望大人垂怜……”白万山竭力解释。

布衣叹息一声。很是失望。“病的不重。那也不用看医生的。”

他最近为裴蓓心焦,也以裴蓓为参照,只是想着陈牧监病了自然要请医生,请医生的话,自己可以直接去拜访,顺便帮裴蓓问诊,倒也没有多想什么。至于打击天下牧场。联盟一家的计划暂且搁浅,也没有对白万山动什么心思。可白万山小心加小心,只觉得这个太仆少卿虽然年轻,可是每说的一句话都是大为毒辣,很有深意。想到马行空平白被整,萧布衣问医不怀好意,白万山心中苦,这该来地还是会来地。这个太仆少卿。阴险非常。抓个蛤蟆能捏出五铢钱来,自己大大地破费一把那是不可避免了。

马场众人也都是如此的想法,只是方才闹归闹。真正应对的时候还是要看白万山的,子建挥舞下马鞭,泄着心中的怒气,却被姐姐一把按住,缓缓摇头,心道你不闹事人家还找事,你要是出言顶撞,那还了得?

“大人,”刘江源一旁道:“既然陈牧监有病不能来接,那眼下我们先和马场主去清江牧场看看牧场的情形如何?”

萧布衣也知道这神医可遇不可求,孙思邈这种人还不是千年也就有一个,自己过犹不及反倒不好,回头望了眼裴蓓道:“贝兄,你意下如何?”

裴蓓既然还是男装,他也就称呼贝培感觉到惬意些。

贝培轻笑,“萧大人做主就好。”

白万山大为摇头,心道你是少卿还是人家是少卿,不过能让这个倨傲的萧少卿称呼一声兄地,想必也是凶的不得了,自己前几天算命,说是要有一凶劫,难道应在这二人的身上?

众禁卫早早的下船,前呼后拥的围着萧布衣,在白万山的引领下向清江牧场进。马场众人见了护卫的架势,已经弱了半截,感觉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裴蓓浏览周边如画的风景,不时地看一眼萧布衣,心中却没有多少伤感,只觉得幸福。

真正坠入爱河地女人无论老手还是杀手,表现的都和初恋少女没有什么两样,若是没有初恋的感觉,只能说是没有坠入而已。

她一路和萧布衣求医,心中没有埋怨上天待她太薄,在她才脱离了影子盟地组织后,就让她命不久远,她只是感谢老天在她这一生的最后时刻,让她遇到了萧布衣。她求医的时候只是要求乘马,不想乘轿,不是因为轿子气闷,只是因为想要多看萧布衣一眼,无论以后如何,她要牢牢记住眼下生的一切。当然她知道,傻大哥多半不会明白自己的苦心,可她更喜欢他的不明白!

众人过了汴水,裴蓓见到明亮的河水,微笑道:“萧大哥,这就是清河吗?”

她也从未来到这里,只以为既然是清河马场,自然要有清河。这

净,多半就是清河了。

白万山一旁赶快回道:“这位先生,这是汴水。”

裴蓓不解道:“那你们清河马场的清河在哪里?”

白万山怔住,不知道如何解释,萧布衣却是含笑道:“有一次我在东都吃面,面摊上挂着的招牌是牛削面,我要了一碗后才现一丁点牛肉都没有,忍不住的质问说牛肉在哪里,人家却说削面的师父姓牛的,我想清河马场也是如此。”

裴蓓有些恍然道:“这些人也真的狡猾,要是我碰到这种欺瞒,只会把他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下到面里面,让他敢骗我们!”

二人说完都是大笑,白万山却是冒汗,心道这二人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显然是警告自己了。

众人过了汴水,地势渐高,只是还是颇为平坦,一路上渐渐见了岗哨城堡,互相呼应,戒备森严。

白万山见到萧布衣对岗哨和城堡颇有兴趣,解释道:“萧大人,如今世道不算太平。多有抢匪出没,瓦岗离这虽远,对这也是虎视眈眈。更有其他贼匪也是垂涎这里的战马,这些岗哨城堡都是加修,只为了防备之用。”

萧布衣点头,说了句不错。这里地布置倒和东都外的皇家牧场大同小异,尤其是在险要处防护和人手的配备。现在还是太平,要是再乱一些。凭借这里的守备。也算是易守难攻。轻易不会让人得手。

白万山看不出他的表情,心道这人怎么心机如此深沉,真的和惜秋说的一样,比宇化及还要难以对付。宇化及是贪婪,但是有什么要求都会直说,这位倒好,总是喜欢玩阴的。这会多半只在寻找自己地错处,然后大做章。他自从见到萧布衣下船后,就很少见到他笑,实在琢磨不透他地心意,不由大为苦恼。

萧布衣不知道这个老头想了那多,只觉得这个老头见到自己后一直皱着眉头,难道是牧场出了什么问题?

二人心思拧劲,都是闷葫芦般。眼前一道颇深地沟壑。牧场对面放下吊桥让众人通过。众人才过了吊桥,迎面急冲冲的来个了管家模样的人,见到白万山道:“场主。酒席已经准备妥当,是否现在入席?”

白万山望了眼萧布衣,挤出笑容道:“我们已经摆酒设宴,准备为萧大人接风洗尘,不知道萧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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