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想和我谈些什么?”苏大人随苏夫人到了房后问道。
“你想要纳妾,我不会管。可这管家大权,府中中馈必须交于我,还有这苏府将来必须是昭儿和景儿的,你可同意?”苏夫人问道。
如今,苏夫人只想将苏府的财产全部拿捏在手中,毕竟自己再怎么说也为这苏府操劳了半辈子,都是自己应得的。
他苏忠怀往后纳妾也好,养外室也好,只要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就好。
苏大人听了苏夫人的话,有些惊讶,婉儿怎么会说出这等话,这是在试探自己吗?连忙说道:
“夫人,我曾答应过你不会再纳妾,就绝不会纳妾。等那孩子病好了,我就派人将他们母子送走,不会影响到夫人的。
你是这苏府的夫人,这府中的中馈必定是由你掌管。这苏府将来肯定是昭儿和景儿,这是不会变的。夫人不必担心。”
苏夫人冷笑一声,说的倒是好听,可惜这世上男人的话信不得,苏忠怀的话更信不得。
“呵,老爷以前也是这样说的,如今呢?和别人连孩子都有了。苏忠怀,我不信你,你若真的是这样想的,便立下字据。”
苏大人听了苏夫人的话,有些心虚,自己也不知他们今日会上门来闹,还会多出个孩子啊,可这孩子也威胁不到昭儿和景儿。
“那孩子不过是个外室子,威胁不到昭儿和景儿的,将来这家业定然是都留给昭儿和景儿的。我如今还没死,你就急着分家产了吗?”
苏夫人听了,觉得好笑,口头上说有什么用,这白纸黑字才是正经的。
“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妾身不过是担忧以后罢了,想让老爷立个字据,我这心里也好安心。
既然这家业早晚都是昭儿和景儿的,现在写了又有何妨?老爷莫不是真想将这苏家的家业分给那个野种吧?”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什么野种,茂儿他也是我的孩子,他是野种,我是什么?你真是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哪还有一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苏大人听见苏夫人叫茂儿野种,顿时心里就不舒服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张口闭口的野种,简直是粗鄙不堪。
“看来老爷还是在乎那孩子的,既如此,便早日立了字据,这家产如何还是早日定下的好。
老爷若立下字据,我便允许他们母子留在这府中,你也可以与那野种好好培养父子之情。”苏夫人听了苏大人的话笑道,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孩子,不是野种是什么?
“你你当真是变了,婉儿不会这么咄咄逼人。”苏大人见苏夫人还是硬要让自己立字据,气的不轻,自己说都说了,还能反悔不成?
苏夫人听见苏大人说自己变了,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的确是变了,人总是会变的,老爷不也变了吗?你我曾经是何模样,如今是何模样?成婚二十几年,你我身上哪还有半点曾经的影子。
若是说变也是你先变了,你变得自私自利,言而无信,与曾经的苏忠怀已无半分关系。
曾经的你皎皎如明月,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君子,爱我,护我,舍不得我受半分委屈。那样的苏仲怀才是我赵婉儿爱慕的男子。你苏大人不是!”
“我若是不变,如何适应得了这京中的局势,君子在这样勾心斗角的朝堂上,如何能够立足?
我这也是为了你,我所做的一切,我成了小人,不都是为了让你和昭儿他们能过上好日子吗?”
苏大人听见苏夫人说自己是小人,有些忍不住了,她赵婉儿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说自己是小人?
“为了我?苏大人如今真是好不要脸,你所做的一切分明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为了我,你养那么多外室,可笑至极。”
苏夫人没想到苏大人竟会说出为了自己这等不要脸的话语。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本不想如此的,可这京中谁家没有几个妾室?我初到这京城,他们知道我府中只有你一人,你知道他们如何嘲笑我吗?刚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纳妾的,因为我不想对不起你。
可官场的是你根本就不懂,从愿的父亲是我外出办事时,旁人塞给我的,是当地知府的庶子,我当时地位也不高,如何能拒的了。更何况,多一份助力有何不好?。
可你也太不懂事了,这京中谁人不纳妾,我纳妾了又如何,你却整日与我吵闹。我整日在府中心烦不已,只好养了外室,这又如何?天下男人皆是这般。”
“老爷这般说倒真都是我的错了,不过我也不想听你在这里多说什么,我如今懂事了。我先前就说了,你想纳妾就纳,我不会拦你。
可我这当家主母的地位不能丢,昭儿和景儿的家产不能丢。所以老爷还是立下字据,让我和昭儿,景儿安心吧。只要你立下这字据,往后哪怕你纳个十房八房的妾室,妾身绝不多言。”
苏夫人开口说道,既然他苏忠怀想纳妾便纳吧,自己如今绝不会多言,可这字据今日必须立。
“你为何就听不懂话呢?婉儿,我心里是有你的,我这么多年对昭儿和景儿的好,不是假的吧?
这家业将来定然会是他们的,你就如此不信任我,定要让我立下这字据吗?”苏大人觉得苏夫人硬要让自己立下字据,分明是不信任自己,夫妻多年连半分情谊都不留吗?
苏夫人笑道:“不错,我的确不敢再相信你,年轻时相信了你一句甜言蜜语,就让我伤心痛苦了十几年,如今若再相信你,丢的便是这苏府的家业了。
我后半生都要靠昭儿和景儿了,老爷让我伤心了大半生,总不能让我的后半生也担惊受怕吧。
我缘何不信任你,老爷应该心中有数,不过一个字据罢了,你为何就不愿意写?说到底,你心里也并不想将那家业给昭儿和景儿吧?”
苏夫人毕竟是苏大人,年少喜欢的人,这么多年也还有些感情。因此苏大人听了苏夫人的话,心中有些愧疚,确实是自己伤了婉儿。
也罢,总之家业都是要留给昭儿和景儿的,就写下字据让她安心吧。
“这家业定然是昭儿和景儿的,我不过是觉得如今立下这字据有些不吉利,倒像是遗似的。也罢,既你不信,我便立下这字据让你安心。”
苏大人说罢,就朝桌走去,细细的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