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多里处,晁氏祖茔所在。
东凉侯也是为了给陈道玄施压,把府中亲系与宗系计百余口都集中到了祖茔,一同围观‘青獬’的开棺验尸。
验不出东西来,他就可以进宫去讨个公道。
这个‘公道’有可能改变东凉侯府的现状,毕竟圣上有个姿态的。
当然,万一验出什么来,那东凉侯府的麻烦可能更大。
所以,此时此刻的晁兼荣心情十分忐忑。
而不同于东凉侯,其家人族人一个个用无比仇视的目光盯着青獬们。
这帮狗杂碎,人死了都不叫你安宁,还要开棺验尸?
如果目光能杀人,陈道玄、杨勇、刘三坤等十余獬卫只怕都死光了。
协助青獬开棺验尸的是京兆府派来的一众衙役、还有俩仵作。
现场一片狼籍。
晁进忠逝后遗下的孤女跪在坟前一直泣声难止。
她虽面覆薄纱,但仍能看到她利剑盘锋锐的两道目光死死盯着名满帝京的‘净街虎’陈道玄这个腌臜纨绔。
此辈狗仗皇势,居然嚣张到掘人祖坟的地步?
直恨不得将他乱刀剁成肉泥。
而陈道玄也到了棺椁近处,朝里往了一眼,未见什么稀奇的陪葬品,尸身就在棺椁一旁空地上被两个仵作操持着……正要开胸……
陈道玄瞥了一眼恨自己入骨的晁氏女,剑眉蹙了下,心中一动,便对两个仵作道:“未用银针入喉先做探查?”
“呃……还未。”
俩仵作互视一眼,心说,这位京师名盛的放荡不羁大纨绔也懂尸事?
“那开什么胸?两个混帐东西,”
陈道玄立即怒斥,目中厉色惊心。
吓的俩仵作一哆嗦,“是是,是我等疏忽……”
旁边的晁氏人众皆都一愣,什么银针入喉探查或开胸,他们隐约有些明白意思,不想这个纨绔也懂这些?似挺在行的?
连跪泣的晁氏女也愣住,听他怒斥仵作之言,居然对其恨意稍减。
俩仵作取银针刺进死尸喉部,稍顷之后拔出针来。
“啊……针黑了,都监大人,小的敢断定,死者是中毒而亡。”
“什么?”
周遭的晁氏众人包括老侯父晃兼荣在内都傻了眼。
儿子非暴病而亡,居然是被毒杀的?
这个结果却真不是老侯爷想要的,因为儿子被毒杀,那就是杀人灭口了啊,说明儿子也涉及了废太子失踪一案。
而晁府上下为之变色的人居然不少,在老晁身后一个青年脸色更白。
当仵作禀明死因时,陈道玄就没看他们,而是在看晁兼荣等人是什么反应,果然叫他察觉了一个人很特出的异色。
“杨勇,”
“卑职在。”
杨勇立即上前,躬身施礼待命。
陈道玄侧过头,在他耳畔轻声讲着什么,而周围人声鼎沸正议论着,根本没人能听到他们说什么。
只见杨勇点点头,大步朝晁氏等人而去。
老侯爷脸色一变,“你是要……”
“敢问侯父,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