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也不愿忘!”
宫阳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这五年来,我每一个梦都关于小洛;还有我们一起在湘江绝域,滇南古巫境内没日没夜的寻找......”
“啪嗒!”
一滴清泪落在观景台的木板上,宫阳面上却是浮起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我梦到小洛和我们一起寻找到第三相,然后是第四相......”
“小阳,你......”
龙袍颓坐在观景台的长凳上,他开始有些后悔提起过去的事了,特别是那个人。
那个人,估计会是宫阳一辈子的软肋。
“然后大家会被正名,至少不是之前打上的‘图谋者’烙印。”
提到‘图谋者’三个字,宫阳面上明显流露出一丝苦意,随后是满目的寒光。
“罢了,图谋者怎样,即便是华夏英雄又怎样,死去还不是三丈棺木,孤坟一座?”
龙袍同样愤慨,只是这愤慨很快就被黯然给代替了。
“不,我们不是叛徒,更不是所谓的‘图谋者’,他们才是!”
宫阳回过头朝他看来,目光中的寒意让龙袍当即打了一个寒颤。
“可小洛已经死了。”
龙袍低下头去,直接抬起酒瓶灌了一大口,蓦地觉得腹中火辣,随后暗吼了一声。
“她没有死!”
宫阳目光血红,全身阳力流动,刚恢复了不少的伤口再次挣裂,衬衫内明显有了血液的粘稠感觉。
“我在第二相的时候没有看到,梦境里也没有看到,甚至我用自己的五十年寿元占卜,同样没有看到!”
宫阳牙关紧咬,奈何体内伤势再次涌出,立刻让他面色惨白起来。
“你说什么?你疯了,居然用五十年的寿元去占卜这么一丝不确定?”
龙袍腾的就站起身来,将身后的长凳一脚踹断。
“你一定是疯了,我们这一类人从来都相信本源。她白洛是本,白晋候是源,万事都有因果,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蝼蚁尚且贪生,要说以前他没修道的时候,断不会觉得生命的长短有什么区别。
但当真能从这大五行元力覆盖的天道中,谋得那么一丝丝进展的时候,龙袍都会觉得这才是生命本真的意义。
普通人一定会觉得现在的人,普普通通活个六七十岁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他们还是想错了,普通人的寿命怎么能和修者的寿元相提并论?
且不说民间流传的前四十年命换钱,后三十年钱续命的说法;单是相应时间里,彼此做的事就不一样,追求的也不样。
自然,欲望也会不一样。
像他这样阳力二重修为的修者,正常来算,怎么说也有一百余年的寿命,毕竟能勉强吸纳一部分大五行元力来炼化,供给自身生机。
宫阳虽说眼下已经是阳力五重的高手,但寿元也顶多就两百年余年。而他却生生用了五十年的寿元来为她占卜,损耗自身寿元事小,影响自身气运才是大事。
“白洛不是本,没有谁规定谁得去死,无论因为什么事!”
宫阳同样拿起桌上的一瓶酒来,凑嘴上喝了一大口。
“白晋候同样不是源,因为他不配;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女儿,更不配让她身陷绝地!”
“咚!”
酒瓶被宫阳重重砸到木桌上,一双拳头早已经握得嘎嘣作响。
......
隆霜天降,夜风如刀,桌上的酒菜早已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