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植株本体浩大,修士弱小。
却不知为何,此人就是那般整个攀附在血色植株之上,机械般朝着侧生的枝叶伸出手去。
“啪!”
又是一阵枝叶断响传出,就见那如同长在植株之上的修士,木讷的收回手来,将那根血芒富集的枝叶,缓缓凑到嘴边。
“咯吱”作声,道道猩红液体自他嘴角流下,那修士却恍如未知一般。
这场景,看上去血腥而诡异,堪堪让人生出诸多不适。
而最难理解的是,这修士身周杂乱无方的规则之力,在他吞噬了诸多血线密布的枝叶之后,蓦地暴涨开来。
过不多久,又被那植株本体整个吸收了回去。
如此反复,犹如没有止境一般。
咀嚼声音持续传来,一个时辰之后,似是累了,便没再出任何响动。
若是有人从植株底部看将上来,就会现那古怪修士整个人,并非死死缠抱在猩红植株本体之上。
整个下半部分躯干,居然已经和那植株长在了一起!
就只剩下那上半身,兀自保持着进食的动作,勉强维持着机体必要的生机。
似是因为吞噬了太多猩红血线的缘故,那修士整双眼睛,已经被道道血芒覆盖,眼白眼珠不分,极为瘆人。
此人,虽然看上去还算活着。但属于他整个人的大五行烙印,却是已经尽数失去。
唯一剩下的,便是那机械的进食动作,还有看一眼,都觉得瘆人无比灰白眸子。
......
与这血色植株之上的诡异情状不同,两千余里外,宫阳与令天绝两人,正悄无声息的朝此处赶来。
一路上,因为没有遇到半个禁制阵法,二人便也缓缓将心防卸下。
这一日,宫阳正准备盘膝调息,就见那身着骚气红衣的百里痴,自古碑空间内跌跌撞撞的现出身来。
只一眼,宫阳整个目光,便凝聚在仙碑之魂拿着的玉白瓶子之上。
下一刻,就见百里痴抬起那小瓶,将其中的黑色液体倒出几丝。随后张口吞下,整张脸上,顿时流露出无尽痴迷之意。
脚步打颤,摇摇晃晃着朝宫阳踏步而来。
“你手里的,究竟是什么?”
事实上,宫阳曾怀疑过仙碑之魂倾倒而出之物,很可能就是那道黑风。之所以后来打消了这个想法,却是觉得当初那黑风飘忽不定,根本不能能像眼下这样以液体的形式出现,这才问了出来。
“怎么,本少爷见你之前那大自在梦境,很是有趣;能做那么久的梦,肯定梦到了不少娇媚水灵的小娘皮。要不,我们交换?”
百里痴听到宫阳询问,当即醉态尽消。
看来他先前那跌跌撞撞的模样,不说有全部,至少有七成以上是装出来的。
“什么?大自在梦境?”
宫阳被他问得迷住,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梦。
“装吧,继续装。不想换就不换,本少爷不稀罕!”
红衣青年摇了摇手中的白玉小瓶,再次将之抬起来喝了一口。
事实上,他整双桃花眼,却是一直在暗中盯着宫阳。
依稀只要察觉到宫阳面色的变化,就会抛出更诱人的条件。
毕竟那已经液化的黑气,虽然能够短暂麻痹他的魂体,从中获得不少快*感。但在在喝过之后,却是极少做梦。
即便做梦,也是支离破碎,往往才梦到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刚想看清对方的长相,就会被古修洞府众数千年如一日的黑色祭坛打破,只得咬牙切齿的醒了过来。
连梦都做不好,这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败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