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梨的话音一落,赤国公夫人的脸上就现出了又不好意思,又特别喜悦的光芒。
丁宝华则低头站在一旁一直搓脚,绞手帕,面皮红涨涨的,完全是一副羞涩的小媳妇样。
这两人的表情,加上丁宝华之前陪太后踢毽子时的异常表现来看,墨梨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了,不禁在心里感慨,这也太快了吧。
“还不太确定,”谁知赤国公夫人说道,“只是宝华的月事迟了十几天了,到今儿还没有来,她年轻脸皮薄,一直拗着不让请郎中过来瞧。你快帮我劝劝她,她听你的。”
“这是好事儿,有什么可害羞的,让郎中瞧了,是的话就好生保着,不是的话正好调养下身体。”墨梨笑着说,心里也是极兴奋,“我一向身子不太好,夫人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父母为我专门请了大夫贴身调养,现下就在院子里,他虽不是专攻妇人科,于脉象上却是极精通的。”
见赤国公夫人眼睛里一亮,却又似有些犹豫,墨梨便又道:“夫人请放心,墨小先生与其师墨妄已经来我家数年,最是嘴紧。”
听墨梨说完,赤国公夫人极是高兴,“那就请王妃将墨小先生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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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不流闭着眼将丁宝华的左右手来回号了好几遍,一圈儿人围着他焦急等待。
良久之后,墨不流才缓缓睁开了眼。
“墨小大夫,怎么样?小女……是不是?”赤国公夫人焦急地问道。
“夫人莫急,时间尚短,我也并不敢十分肯定,只能说似是滑脉(注1),这些时日请小王妃注意身体,不宜过于劳累,剧烈运动。二十日后,若癸水仍未来,可再行切脉,结果会更加准确,而若非是有喜,我亦可助小王妃调理身体。”墨不流说道。
“还不能确定啊……”赤国公夫人不免有些失望。
墨不流看了看赤国公夫人,又看了看丁宝华,直言不讳道:“是,还不能确定。今日距离小王妃上次房事,尚不足一月,喜脉之事,至少要停经四十至五十日时,才能比较准确地号出来,这还是得经验丰富的医师才行。最准备的,应为三个月左右。影响脉象的因素有很多,小王妃刚刚停经不过十几日,并不能说明什么。生活习惯的改变,心情的波动都会对月事有所影响。”
墨不流说的话太过直接,还又是房事,又是癸水的,一点儿都没有避讳,他于丁宝华,还是个陌生男子,丁宝华顿时羞得面皮紫红,像是熟透了要烂掉的番茄,直躲去了赤国公夫人的背后。
墨梨尴尬地笑了笑,白了墨不流一眼,“墨小先生,辛苦你了,去外面等我吧。”
“是。”墨不流对着墨梨、赤国公夫人和丁胜一一施礼后,便退了出去。
屋里就又只剩下了墨梨、赤国公夫人、丁胜,还有丁宝华,丁宝华明显放松了下来,从赤国公夫人的背上把自己剥了下来。
“夫人,墨小大夫医术上造诣很深,这在唐城是很有名的,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不妨就等上些时日,到时,或是我带墨小大夫到赤国公府拜访,或是小王妃来纯王府里找我玩儿,都是可以的,顺带着就把脉给号了,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会知道。”墨梨说。
赤国公夫人沉默了半晌,这才道:“也好,只是还要再麻烦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