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
秦淮茹压根没法提离婚,除非她不想要自己的名声。
就是用脚指头琢磨,也能琢磨个大概。
见异思迁,见利忘义,对丈夫不管不顾,抛夫弃子等等之类的名声,一旦扣在秦淮茹的脑袋上。
谁肯娶她?
估摸着就连秦家村都回不去。
秦淮茹犯了愁,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你嫁入我们贾家十多年,我老婆子承认,你一天福都没有享过,结婚的第二天,收拾家务,洗衣做饭,我怨恨你,是因为我一直希望我儿子可以找个能帮扶他的女人,院内谁不希望自己变成双职工家庭?”
目光落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大戏的高潮即将来临。
前面诸多铺垫。
为的就是这一刻高光时分。
“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我就算再不喜欢你,你好赖也为我贾家生下了一男两女,棒梗、小铛、槐花,都是你的功劳,比我老婆子强,这一辈子就生了东旭一个男娃。”
贾张氏稍微停顿了片刻。
要给秦淮茹留出感动的时间。
“身为东旭的妈,我其实没什么大的理想,就是想看着东旭平平安安,看着棒梗、小铛、槐花他们健健康康,长大后,娶媳妇的娶媳妇,嫁婆家的嫁婆家,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麻绳专门从细处断,东旭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这瞎话。
说的贾张氏自己都感动了。
瞎话的最高境界。
是先把自己给骗了。
也不全都是瞎话,里面还有一点贾张氏的肺腑之言。
“医生的话,你听到了,今晚能醒来,东旭一辈子躺在床上,吃喝拉撒睡都得人照顾,醒不过来,还是一辈子躺在床上,没什么区别,无非一个有知觉,能跟咱说话,一个没知觉,看着就跟活死人似的。”
眨巴了一下眼睛。
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充满真诚。
贾张氏当寡妇的这些年,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识过,套路一个嫁入城内十多年的小媳妇,真是玩似的。
秦淮茹还好面子,明明过的不幸福,却非要在秦家村一干村民装犊子。
对症下药。
尽可能的高捧秦淮茹。
“妈要向你道歉,是妈误会了你这个好孩子,东旭甭管能醒来,还是醒不来,他都成了贾家的拖累,妈不可能私心作祟的要求你秦淮茹为贾家怎么怎么,为东旭怎么怎么,这对你秦淮茹不公平。”
见秦淮茹被自己说的眼泪汪汪。
贾张氏口风一转。
准备给秦淮茹上正菜。
谈改嫁。
或真情,或假意。
态度先摆在明面上。
周围还有医生和护士及其他病人家属。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秦淮茹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在场这些人听的。
为的借着众人的嘴巴,竖立自己不想拖累秦淮茹这个儿媳妇的高光人设,借人设拿捏秦淮茹。
秦淮茹说一个离婚试试?
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无关之人,就可以让秦淮茹社死当场。
贾张氏当初可吃过这亏,她活学活用的使唤到了秦淮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