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锦跑到纯王面前,看了看纯王怀里的纯王妃和瘫坐在一旁的夏妃都还活好好的,不禁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佛祖保佑”,然后跟纯王施礼请安。
纯王微点了点头,拿眼撇了一下一旁的夏妃,裴成锦立刻会意,躬身施着礼让开了路,纯王便抱着墨梨越过裴成锦走了过去,走上了大道,接人的车马和女医却还未到,纯王就抱着墨梨一直顺着大道往前走,几个禁军默默地旁开路封路,拦着百姓不让靠近。
这条路不似承天大道灯火辉煌,也不如刚从承天大道拐下来时那么拥挤热闹,小商小贩没有那么多,人却并不少,但大多都是跟着皇后仪仗“走百病”的各个年龄层的女人,现在正安安分分地站在路的两旁,一路目送着纯王和墨梨,眼神里夹杂着喜爱,艳羡,或者还有嫉妒,总之墨梨感觉那一道道的目光都过于炽热锋利,看得她有些不太舒服。
墨梨不怎么喜欢如此招摇的感觉。
但眼下也并无他法,即便是停下不走了,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更像是动物园里关在围栏或玻璃罩中的猴子。
所以,索性就慢慢地走着吧。
窝在纯王的怀里,墨梨忽然感觉有些疲倦袭上心头,便倚在纯王的肩头微微闭上了眼,夜色中,偶尔有灯光透过眼皮照进眼内,忽明忽暗,仿佛又回到了来到这世间的第一晚。那晚,纯王也是这么抱着她,只是步伐比现在快很多。
忽闻前方有整齐的跑步声,还有十数人齐齐地喊着“皇妃车驾,闲人退避!”
墨梨睁眼一瞧,前方跑来一队禁军,在开路,没多时便听到马蹄敲打路面的声音,随即一辆马车从路口转了出来,然后紧接着又是一辆......
前方的禁军看到路中间悠悠走着的纯王,忙停住施礼,纯王微点头后,却闪身让到了靠近路边的位置,这一侧的女子们便爆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惊呼——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到过纯王殿下啊!
以往的纯王大多是骑着马穿街过巷,大路中间,又是高高在上,难免有种疏离感和不真实感。
这次却是在同一高度,两步之遥,正对着的人,若是眼神好使,甚至都能看清纯王的睫毛。
那咱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即使是心内惧怕却依然难掩这份激动,虽然大家都是压低了声音的,便架不住人多啊,聚沙成塔,滴水成河。
即便是纯王和墨梨已经站在那儿了,墨梨依然可以听到身后传来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大概她们以为展现了一整晚柔情的纯王,是不会在美人于怀时多加刁难的吧。
第一辆马车自然是来接夏妃的,没有停留,跟着前面的禁军奔驰而过,紧接着的那辆便是来接纯王府的马车,靠边停了,便立刻有禁军摆好了马凳,纯王抱着墨梨上了车。
此马车本是为墨梨使用,所以内里的设置并不是凳子,而卧榻,宽敞舒适,软靠、小几、小毯子等物一应俱全。
进了马车后纯王便拣了一侧倚了软靠坐了,一腿支起,一腿打直,与支起的那条腿同侧的手臂,轻轻搭在了支起的膝头,而另一条手臂则搭在了腹上。
墨梨裹了裹斗篷,贴着车壁的另一侧倚着软靠坐了,中间跟纯王隔出了一条空隙,为的是不把身上水再沾染到纯王身上。
哪知纯王却起身拿起小毯子裹了墨梨就给拖到了自己的身边,一臂揽在了墨梨的肩处,附在墨梨的耳边问道:“怎么回事!”
墨梨打了个喷嚏,吸着鼻子看了看纯王,道:“我一不小心......”
“我要听实话!”纯王冷冷地打断了墨梨。
“那个夏妃推我,我就顺手把她也拉了下去。”墨梨道。
“你当时站不稳吗?!除了掉下去,没有其它办法吗?!”纯王又问道。
“她用的劲儿太大了,我就站在栏杆边上,又没有防备,能把她也拉下来,都算是反应敏捷了!”墨梨撇了撇嘴道。
“你可会水?”纯王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