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够吃了？你没看见净是半盘子往外倒吗？”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陈林道，“我是说按你教的做少了不够吃。”
“是我胡搅还是你胡搅？明明是吃不了往外倒，你还说不够吃。你搞清楚，是我开的店还是你开的？你就是我雇得一个铛头。”陈兰火气更大。
“行行，你开的店，你雇的我，你说了算。”
王成义在一旁劝道：“林弟知道错了，下次少盛点就是了。大家也都是为了这个店好，犯不着生气。”
陈兰见陈林服了软，又有王成义在一旁打圆场，也收了声。
到了晚间，店里再没有客人来，陈林就着灶房中的材料炒了三个菜，切了一盘卤肉，大家坐下开始吃饭。陈兰对着陈英说：“客人走了，你收拾桌子，那么多的剩菜你拿起来就倒，那都是钱买的啊。”
陈英比陈兰还大三岁，听了以后轻描淡写地问：“兰妹，那吃剩下的我不倒，难道要等它放坏了再倒？”
陈兰拉下脸，“菜还剩半盘，你又是看着客人吃的，你不会将客人没碰过的地方拨出来？”
说完不等她回答，转头又冲着陈林道：“这盘肉留着明天卖多好，都是咱们自己人，吃点剩的有什么不行？你看看你这全是新炒的，你们要这样做，我这食店挣的还不够你们吃的。”
众人皆低头不语，王成义陪着笑劝道：“都是第一天做，大家也没经验。你说了他们下回改就是了，现在先吃饭，你也别生气，不然一会又该觉得气闷了。”
大家安静地吃完后，陈兰招呼高子青与他们一起回家，也不理其余三人。
次日，上午倒还顺利，陈林也将菜的分量减轻了些。
下午时分有一位客人进来坐下后点了一盘卤猪耳。陈林一看，灶房只剩余半只猪耳，不够切成一盘，遂出来说道：“客官，猪耳没有了，你换一样吧。”
“那算了，我去别家吧。”来人说完站起身走了。
陈兰在柜台听见后进了灶房，指着案板上的半只猪耳，对着身后的陈林道：“这不是猪耳是什么？”
“是猪耳，但它只能切半盘。”
“这些不都是卤肉吗？你不会切一些拌到一起端上去？”陈兰指着盆里的熟肉道。
“人家分明点的是猪耳，照你说的端上去，客人不干怎么办？”陈林不愿意。
“你要是做得好吃，他怎么会不干。”
“你这人不讲道理，我做得再好吃，人家点的不是这个，肯定不要啊。”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说来说去，还是你做的有问题。”
二人在灶房中一句顶一句，一声比一声高，王成义听到后，去灶房将陈兰拉出来才算消停。
高子青帮了两天忙又回来继续上工了。
陈竹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起来，算上学织布住到外面的时间，她和陈兰不在一起生活也有七八年了，自己似乎都忘了陈兰的脾气，忘记了与她相处的情形。那时自己是一句不说低头等她训完就好，如今大哥他们定然不会像自己一样。
看来离开也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听起来王成义还算不错，至少不像刘成义一般当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