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在我坐牢的这段期间,沈临风已经在化工厂里一手遮天了!”许自远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舅舅,你不是说,化工厂里,你才是、才是第一顺位的一把手接班人吗!将来能说一不二!怎么,现在成了他沈临风的天下了呢!” 马林的脸色很不好看,料想自己叱咤风云二十多年,竟然在沈临风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被他一个人毁了自己二十多年来的努力。 这种愤怒、难受、抑郁,寻常人很难品味得到!“大外甥啊,你舅舅我也很难,自从失去了你这条左膀右臂,舅舅我在厂里做事举步维艰,处处被他掣肘!我几乎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把你从里面捞出来,可沈临风这人心胸狭窄,总是在暗中从中作梗,唉。” 马林心疼地抚摸着许自远的脸颊,宛如长辈爱惜后辈一般。“你瘦了、憔悴了,在坐牢的这段日子里没少吃苦吧?” 此时的许自远早已感动得低下了头,终究是血浓于水,花言巧语般的感动消磨了他对舅舅的恨意。 “舅舅……我、我在里面遭老罪了……”许自远差点儿哭出声来。委屈地抹起了眼泪。“我在里面天天等,夜夜等,都在等您来救我出去……” “唉,都是舅舅的过错,是舅舅无能,让你在里面受苦,放心,你现在出来了,舅舅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马林拍着他的肩膀。 曾经,马林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外甥了,眼高手低,嫉贤妒能,什么都想要,可却没有匹配职务的实力。 任何事情交给他,都会被他给搞得一团糟,最后,还得是他这个当舅舅的出面给他擦屁股!除了搞政斗之外,什么都不会! 最要命的缺点就是心胸狭窄,容纳不了能力比他强的人才!这一点,非常致命!当初他们派系明明有着可以把沈临风这个人才收拢麾下的机会。 硬生生被许自远这个浑蛋给毁掉了,结果现在,成了一个不共戴天的仇家!可以说,现在的恶果就是当初种下的恶因! 以前马林不相信,现在他终于信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的存在!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可不就是遭了报应嘛! 一开始,马林本不打算搭理这个种下恶因的外甥,让他在监狱里自生自灭去吧!好让他长个教训! 可在许自远坐牢的这三个多月里,他跟沈临风斗法无数次,然而,每次都是他在输!不仅输,而且还是一败涂地! 他所谓那些派系中的骨干,也正在被沈临风一步步给剪除!在沈临风步步蚕食的进攻之下,同时也有杨铭山的心腹在暗中使坏。 马林的马派已经呈现出了一个全面溃败的趋势,手下好几个大将已经在暗中动起了改换门庭的形势,不排除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会在自己溃败的时候,朝着自己反戈一击,从而给沈临风和杨铭山递交投名状!马林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败退之日不远了! 越是在一个人无助的时候,越是会思念真正对自己好的心腹!马林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位英勇无畏、敢于拼杀的大将许自远! 他虽然能力有限,但是对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忠心耿耿!马派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出卖自己,唯独他,无论成败,只能跟自己永远站在一起! 道理很简单——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永远都割不断的!哪怕将来自己有一天死了,他这个当外甥的,都得到自己坟头上来上香磕头!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一个对自己能做到忠心耿耿、听话的自己人要强过于随时能背叛自己的外人!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眼下,能符合以上所有条件的人,也就只有这个没用的外甥了!廖化,就靠你了! “舅舅,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保证不让沈临风这个小兔崽子翻了天!”许自远眼泪一擦,目光坚定道!“舅舅,什么时候安排我回厂里!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要跟沈临风一较高下了!”恐怕在许自远的心里,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沈临风的“唯一对手”。 合着,您把蹲监狱当成进修了?你以为没入狱之前不是他的对手,出狱之后,就是他的对手了?难道,您在监狱里不是蹲号子,而是上课? 面对自己这个坐井观天,还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外甥,马林无奈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走吧,咱们回家,你妈在家里已经包好饺子,等你回来吃了。” “舅舅,我不想回家,我想回厂里去!看我怎么收拾沈临风这个王八蛋!”许自远眼睛里流露着狼一样的凶光! “不急不急,回单位的事情,以后再说。”马林使用了拖延神功,只字不提让他回单位上班的事宜。 别开玩笑了,你一个被开除+坐过牢的人设,怎么可能还回得去?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第二个沈临风不成? “舅舅,我在监狱里,一直都没有闲着,一直都在思考如何战胜沈临风!经过我这三个多月的苦思冥想,我已经找到了如何打败他的办法了!” 许自远一副跃跃欲试的态度,他真的很想跟沈临风再较量一番!这一回合输的人,肯定不会是自己! “好了,先别说大话了,留点劲儿,回家吃饺子吧。”实在是听够了外甥的吹牛逼了,马林只想让他闭嘴,可他却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舅舅,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许自远不乐意了!“好,不信我是吧,没事儿,等将来有机会了,我证明给你看!我许自远早已不是当年年少轻狂的许自远了!我要证明给你看!” “好好好,我信了,少哔哔两句吧,我不想听你废话了,等回家以后,你先
休息两天,后面我对你另有任用。” “怎么?不让我回厂里上班?”许自远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