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原本以为,一切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
可哪里想到,陈正泰居然站了出来。
从种种迹象表明,勾结突厥人的就是裴寂。
除了这裴寂,还能有谁?
可陈正泰这番说辞,显然隐喻了这个青竹先生另有其人,而这……却令李世民犯了嘀咕。
他深知陈正泰这个家伙,虽然有时不太靠谱,可一旦这大庭广众之下开了口,一定有他的理由。
只是……不是裴寂,又会是谁呢?
谁有这样的能量?
李世民脸上写满了疑窦:“那么此人是谁?”
陈正泰摇头道:“儿臣说了,儿臣也不敢担保,所以……需要等。”
“需要等?”李世民心里越发的起疑,他一脸古怪的看着陈正泰:“等什么?”
陈正泰道:“等一个结果。”
殿中的百官们,其实已是满腹狐疑了。
谁也不知道,陈正泰到底故弄什么玄虚。
要知道,今日的事,关切着许多人的身家性命,这个罪太大了,大到根本没有人可以兜得住。
倘若是裴寂,那就真的将大家都坑惨了。
正因为如此,许多人虽是大气不敢出,可此时,却已是脑子如浆糊一般。
只有李世民才是真正关心,这青竹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大唐留着这么一个人存在,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就如李世民心口上的一根刺,一日不除,将来势必后患无穷。
此时陈正泰卖关子,李世民也只好耐心的等候。
…………
而就在此时,三叔公和陈继业此时却已坐在了马车上。
陈继业此时脸色并不好看,他看了三叔公一眼:“叔公真要这么做?”
“这是正泰吩咐的,有什么不可以做?”三叔公瞪他一眼。
陈继业没噎个半死,心里想说,他是陈正泰他爹啊,你能不能尊重一点我?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三叔公出了名的脾气坏,尤其是代替陈正泰开始管着这个家之后,脾气就更坏了,动不动就将陈家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三叔公瞥了一眼陈继业,正色道:“你这有什么不服气的,你看看你这做爹的,出息一点,哎……也亏得家里出了正泰这么个出息的孩子,如若不然,咱们陈家还不知什么样子。”
马车停在了一个府邸的门口,二人下车,车后,是五十个骠骑领上百个太子的亲卫,这些人令行禁止,一见马车停下,随即便纹丝不动的站定。
府邸里的人似乎察觉出了异样,一个门子开了侧门,出来,趾高气昂道:“你们是何人,可知这里……”
陈继业要上前打话。
三叔公一把拉住他,不禁低声道:“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以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说着,一脸怒容上前,口里大喝:“来干什么?来杀你全家,我们是太子殿下的人马,来!”
“在!”后头的骠骑和太子禁卫们齐声大喝。
只是有人心里嘀咕,不是说陈家叫我们来的吗?怎么又成了太子殿下叫来的了。
当然,此时不能过于关注这些细节,这陈家的三叔公脾气不好,要骂人的。
三叔公随即大喝:“冲进去,拿人,封存府,查抄账房!”
一声令下,百五十人顿时气势如虹,犹如下山猛虎一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这府里有一群部曲察觉到了异样,纷纷也拿着武器出来,有人高呼道:“瞎了你们的眼吗?这是窦家!这是寻常人可以来的地方吗?即便是太子……”
无奈何,这些话对于来人而言,没有任何的威慑效果,却是有人一拳砸中这大言不惭的人,这人应声倒下,而后,众将士便如洪流一般,冲入府中。
“谁敢阻拦,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