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飘飘’姑娘!既然色无极要教你跳舞,你好好学就是了,看我做什么?”
“阿月仔,你在吃醋~”
“你在做梦吗?呵,看看你这张娇俏诱人媳妇脸,还有这身粉彩衣裳,跟无极大姐站在一起,堪称并蒂双姝!吾只需好好欣赏你们两人舞艺,当可大饱眼福!”
“砰!”门关上,蝴蝶君扒着门沿,好悬没碰伤他那“高挺英俊”的鼻梁。
连唤了几声“阿月仔”无果,郁闷的蝴蝶抬手顺了顺眉角,好歹记着目前寄人篱下的事情,没搞出更大动静。退后几步,塌肩耷眉在门廊晃了几圈,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明明吃醋还不认!敢削蝴蝶的眉角,我!我,我……不跟你计较,哼!等以后……等以后成亲~生下一群小蝴蝶~不怕你不变得温柔贤惠,宜室宜家!嗯嗯……”
蝴蝶君想美事想得入神,兀自喃喃自语,唇边扬起幸福的傻笑,凤眼眯着,微露狡黠精光。
“果真做梦。”一道声音幽幽打破粉红幻想。
“谁!什么人胡言乱语!”被扰了好梦的蝴蝶愤怒抬眸,扫视一圈,盯住不远处屋檐下的人。
“明隅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有病去找惠比寿,不要在这里挑战蝴蝶的耐心。”
方才说话的人正是在笑蓬莱养伤的明隅,此刻也不在意蝴蝶的威胁,目光却有些莫名复杂,什么也未说,转身打算回屋。
“稍等!”蝴蝶君突然喊住他,“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解释清楚再走!”
话看上去不客气,听起来却掩饰不了急切意味,结合前因,倒显得问话的人有些可爱,让人失笑之余不想跟他计较话中的霸道无礼。
明隅转身打量他一眼,声音清冷,语调却有些玩味:“有了孩子她的确可能变得温柔贤惠,可惜——九成是奉献给孩子,到时候,你便会发现自己多了一个情敌……不,你是想要一群孩子?那你便会有一群情敌。提前恭喜你。”
说罢就进了屋。
“……胡说!看你怕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装什么过来人!我才不会和孩子吃……”
门一合,把蝴蝶君的愤怒关在外面。
*
汐和爻结婚十年了,一直没有孩子。
牧野家在乡邻间的声名很好,倒还没人明着说闲话。但偶尔收到些特别的关心,还是让汐感到几分压力。
世人在这种事情上到底还是盯着女人的多,到好像那孩子该是轻轻松松从母亲肚子里蹦出来似的。
爻对爱妻维护甚深,对外口风极紧不说,对内也是处处表示妻子最重要,孩子不论如何要退居第二位的。但其实内心也很是期待……
夫妻两个为了孩子的事情折腾了不少功夫,有一阵子庭院里都溢满了散不去的药味,明隅有时也帮他们看着药炉,心里却并不大理解这种急迫。
十年的时间对他而言太短,而生子这类俗世夫妻寻常操劳之事,又离他个人的体验太远。
是以单纯由着这俩人折腾。
爻若是着急,他便设法将药熬得快些;汐若是需要山间药草,他便帮忙去摘了来。
终于有一日,夫妻俩得到了喜讯。爻傻乎乎地念叨着“吾要当爹了”,一直念叨到孩子出世,接着便念叨“吾儿长得真好”,一直念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