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显得很嫌弃,他依旧怒视杨国忠,而杨国忠则以微笑回应,
“朕等着,四年之后,还要仰仗二位通力协作,为朕把金杯夺回来呐!”
“遵旨!”
二人终于一起跪下,磕头,
“好!”
李隆基显得很满意,他恢复了红光满面的状态,更衣室里的气氛一下就轻松了起来,
“高力士,赏赐照旧,好好犒劳比赛的将士们,大家辛苦了!”
众人皆归,山呼万岁,
“爱妃?爱妃!”
李隆基走到杨玉环的身边,轻声道,
“你是不是需要重新画个妆呀?一会儿我们还要出去给那个什么……”
“高力士,那是哪个国家?”
“法兰克,圣人,法兰克!”
“哦对,那个什么法兰克的……我们还要为他们颁奖呐!”
在李隆基极温柔的语调和眼神里,贵妃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美人沐浴,侍儿扶起,浓妆艳抹……不一会儿,那个倾国倾城的贵妃又回来了,李隆基亦更衣,他们相互依偎着,浩浩荡荡的走出更衣室,而此时,诺大的牡丹球场里,早已是冷冷清清,人去楼空,一片狼籍。
……
数月之后,已至中秋。
夜深,西风漫城,明月大的离谱,似乎能一口吞下整个长安,曲江池边的金菊在月光的照耀下成片的金碧辉煌,在盛夏绽放过如烈焰般的红莲花已然香消,只留下翠玉的荷叶,秋风不时吹,沉静舒缓的穿过五颜六色的山林,卷起银杏与梧桐,在了无人烟的琼楼玉宇间穿梭。
秋月,秋叶与秋风一起落在曲江池中,云影,月影,树影,楼影,雁在星河里孤鸣,凫亦不时的在池水中啼叫。
今夜的星河正好,连满月都无法遮蔽的银河就这么横亘在曲江池上,宛如一位纯白的少女,裹挟着薄纱般的云烟,紧紧拥抱着水面。
赏月之人早已散尽,但就在这美的不可方物的曲江池中,仍有孤舟一枚。
“死老头,你看这星河上的大月亮,像不像一只被踢烂的大足球?”
小舟上的少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的少年显然已经喝醉,只见他裹着薄如蝉翼的乌黑幞头,还在额头上束起一抹鲜红的抹额,他通体穿着深紫色的圆领大袍,袍子上满绣繁复的牡丹花纹样,袍子的前襟自然垂下,露出一个绣满金线的翻领,显得十分潇洒。
这正是李长风,此时他的早已留起了唐人流行的又翘又硬的小胡子,穿着昂贵柔软的麂皮长靴,翘着二郎腿,指着头顶的月亮大声的和老头说话,
“我也只能联想到足球,要是李白大哥在,肯定又能写出绝世的诗篇了!”
“可惜,太可惜!””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长风再次举起酒杯,猛喝,
“哎!只怪他在赛后得罪了圣人,你看看,被赶走了吧!”
“古今中外都一样,一句话说不对,就要倒霉!”
“都一样,都他妈的一样!”
李长风酒后狂言,甚至爆了粗口,可对面的老头却迟迟没有回应,只是微笑,
“长风,你现在是个真正的唐人了,你有历史常识,超强的模仿和适应能力,我想我没有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