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所内,弘历整个人什么精神都没有,就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弘历喊道:“小来子,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小来子听后连忙进来,看着弘历如此心烦,也不好打扰弘历,只好说道:“四爷,没有什么,不过一些宫女太监们在嚼舌头罢了。您别生气,奴才这就将他们打发了。”
弘历想了想,看着小来子说道:“给爷说说,都在说些什么,一个字都不许瞒。”
小来子听后只好一五一十的说道:“听说皇上准备封一个秀女为妃,而且明日一早听说就下旨了,那个秀女也只是一个三品官员家的,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先例。自打敦肃皇贵妃薨逝之后,皇上一直不怎么去后宫,如今这样喜欢一个秀女,难怪大家会议论。都是些不知死活的,皇上的事也敢议论,四爷您别放在心上。”
弘历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阵紧张,三品官员家的,难道真的是她?弘历内心多么希望不是她,于是抱着最好想法看着小来子问道:“小来子,告诉爷,是何人?”
小来子想了想,看着弘历说道:“回爷,听说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富察氏。”
弘历听到之后,内心绷着的那根弦彻底的断了,自己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弘历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空空的,而且自己的胸口好疼,疼到不能呼吸,弘历的脸上突然间就流下了两行泪水。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失态,可能是内心压抑了太久,委屈的泪水一下就流了下来。从小他就要懂事,只有懂事才可以让皇阿玛喜欢,才能让皇玛法喜欢。只有这样,他和额娘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他将自己喜欢的吃食让给弟弟,自己喜欢的小玩具都让给弟弟妹妹,这样皇阿玛才会夸他一句兄友弟恭。他已经什么都让了,他已经想办法去讨好任何人了,为何今日皇阿玛还要这样残忍,夺走他心中想了,念了那么就的女人呢。
小来子吓坏了,看着呆坐着,一个人流泪的弘历连忙跪下说道:“四爷,您是怎么了,别吓奴才。”
弘历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起身说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爷怕是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小来子,替爷更衣,爷要去面见皇阿玛。”
小来子心中也明白了,那日四阿哥所言之人怕就是这位富察氏,如果四阿哥要是去了,怕是会引起皇上的震怒。
小来子连忙跪下说道:“四爷,您请三思,若是让皇上知晓定会震怒的。”
弘历冷冷的看着小来子,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听好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敢多说一句话,爷这里也就留不得你了,还不快给爷更衣。”
小来子眼中的弘历虽性情向皇上,但是也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今日震怒的弘历让小来子很是害怕,“四爷,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奴才这就给您更衣。”
小来子服侍弘历将衣服穿好,这时候春锦端着去火的汤药过来,“奴婢给四阿哥请安。”
弘历看着春锦,语气也略微的和缓了些,“春锦姑姑这个时辰怎么来了,可是额娘有什么要事?”
春锦看着弘历的着装,很是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四阿哥怎么穿的这般正式,可是要出去?娘娘说,四阿哥近日咳嗽,火气旺,让奴婢送些清火的汤来。”
弘历看着春锦手中的碗,心中乱极了,若是今日自己这般莽撞,让皇阿玛怪罪下来,怕是会连累额娘。想来,额娘让春锦送汤来,也是为了提醒自己吧。
“爷只是觉得这房内有些闷,想出去转转,这才更了衣。”弘历淡淡的说道。
春锦很是担心的说道:“四阿哥,如今还是顾着些身子,娘娘今日见您咳嗽了几声,可是担心了好久。”
弘历听后心中一酸,额娘处处为了他着想,他却差点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害了额娘。弘历点了点头,看向小来子,“小来子,将汤放在房里,爷等会儿就用。春锦姑姑,爷不出去了,用完额娘送来的汤,一会儿就休息了,春锦姑姑也早些回去吧。让额娘不用担心,爷这里一切都好,还要劳烦春锦姑姑好好照料额娘才是。”
春锦笑道:“四阿哥这是哪里的话,奴婢定会照料好娘娘的,那四阿哥早些歇息,奴婢告退了。”
春锦离开之后,小来子紧张的看着弘历,弘历叹了口气,“罢了,回房吧,给爷端壶酒来。”
“爷,您不能喝酒啊,您明日一早好要上房,若是今晚喝醉了,明日起不来该如何是好。”小来子连忙跪下劝说。
弘历没好气的看着小来子,“爷如今的话,就连你都不听了,爷说要喝酒,若是酒端不来你也不必来了。”
小来子没法,只得去端了一壶酒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弘历,“四爷,您明日还得上房,万万不可喝醉了。而且,这几日想必皇上就会赐婚了,若是赐婚之人来看到您喝醉了,让皇上知道定会怪罪的。”
弘历听到赐婚二字,觉得异常的刺耳,直接冲着小来子吼道:“出去,给爷出去,爷什么都做不得,连个酒也喝不得吗!”
小来子看到这个场景,连忙退下,“是,奴才告退。”
弘历将自己关在房内,端着酒杯笑了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缘到有时终须有,缘到无时莫强求。是啊,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为何当初,就没有问及她的姓名,若是早都知道也可早早求婚,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了。罢了,终究是你我无缘,放手才对吧。”
弘历一边说着,一边将酒一杯杯的灌入口中,喝的烂醉的弘历突然放声大笑,“哈哈,明日一过,你就是我的母妃了,母妃了。”独自说着,笑着,弘历最终将自己灌的不省人事才彻底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