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她哽咽难鸣,眼中蒙上一层水汽。
叶磊领悟她的心意,沈沈地看着她,眼波平静如水。
许纯美抬起他的右手,放在自己面颊上,来回摩挲着,说话的语气极轻极柔。
“是手掌肌腱损伤,某些活动功能受限,可能......可能短期内不能打拳了。
但并不会影响正常生活,还有恢复的可能。”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绪,小心斟酌着、无比艰涩地表达着她想对他说的话。
言语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一滴滴落于覆盖于他身上的白色被子上,氤氲,扩散......
他垂着头,静静聆听,默默无言。
许纯美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倒影在脸上。
许纯美彻底失控,紧紧抱住他的身体,放声痛哭起来。
她一边呜呜哇哇地哭,一边吭吭哧哧地说:
“叶磊,你别......这样,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别憋着!在......我面前,你无需......坚强!”
本想安慰他,可是自己先趴在他肩上,眼泪源源不断地向外流淌。
叶磊痴痴呆呆地发着愣,好似没听到她的话,眼神空洞茫然。
好半晌,才听他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许纯美怔了一下,随即醒悟。
她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他。
挂着泪珠的脸蛋,肤若凝脂、面若桃花。
片刻,她破涕为笑。
见她笑了,叶磊心里敞亮多了,可是仍然愁苦着一张脸。
他撅起嘴巴,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可以在大人面前一吐不快。
“一下子多了两个疤,还都在显眼的地方......”
他说着,深深地低下了头。
许纯美知道,他哪里是真的在意这两道伤疤,他是避重就轻地想掩饰掉自己真正的伤痛。
她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立刻强迫自己把眼泪挤回去,勉强露出笑脸,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双眼盯住他后脑勺那条形似蚯蚓的伤疤,轻轻呢喃:
“等头发长长了,这条疤痕就看不到了。”
她又摸索着他的手掌心。
“我倒觉得这道疤留得甚好,它将时刻提醒着我:
这个男人侠骨柔肠!他爱我如生命!我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女人!”
她柔声细语,泌人心田,润人腹肺,叶磊的心舒坦多了。
“何况大男人家家的,有个疤呀痕的,怕什么?更显沧桑魅力。现下的女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吗?”
叶磊凄然苦笑。
“你这安慰人的法子还真别具一格。”
许纯美面露得色。
“不是安慰你,是真心话。我喜欢的男人,必定是这世上最好、最有吸引力的一个。”
“可这残废的右手,会招你嫌弃吗?
以后再不能打拳了,我……还能做什么......”
许纯美心里打个激灵,自己连日来愁肠百结,讳莫如深,但其实他一早就猜测到了。
也是,他绝顶聪明,心思细腻,又经验丰富。
大概从受伤的那一刻起,就明白将带给他什么样的后果。
她挺直身躯,用手勾住他脖颈,双唇覆上他的唇,激烈而炽热地吻起他来。
他的唇,还是那样的温温软软、滑滑暖暖,令许纯美心身荡漾。
她的舌尖触着他的舌,撩拨得他浑身酥麻酸爽。
他也热烈地迎合着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两人丁舌轻触,吮砸吸弄。
好久了,未能痴缠于他热烈的亲吻。
如今,那热烈期盼地、曾经以为再不复拥有的感觉,是这样真切地发生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