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珠立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志国，妈不是不疼你，而是你们俩的表达方式不同，你在她心里的地位跟你哥是一样的。”
厉志国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手抚着她的发丝，“我不是三岁小孩，别说这种幼稚的话来安慰我。”
程玉珠从男人的怀中探起头，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我没安慰你，是真的，她真的爱你。”
接着，她拉了拉男人的衣领，并笑道：“你的性格冷淡脾气又倔，完全跟她一样，你们俩才会搞得像水火不容似的，其实你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难道不是吗？”
厉志国不说话了。
没错，他是爱他母亲，很爱很爱，以前会因为她的情绪而影响到他，只不过这样的爱是埋在心里，几乎不挂在嘴边上的爱。
整个办公室很安静，静到可以听见外面的搓手声音。
“志国，让赵哥里来，这里面暖和，而且也可以让他帮着一起分析这些人的关系。”
厉志国拿起手机，“赵明，打边炉。”
门外正冷着手放在嘴边哈气的赵明听完厉志国的话，瞬时石化。
他看着关着的办公室门，脸上露了一个呵笑。
一个有舒服暖和的床不睡，跑来办公室。
一个不好好休息，想着吃火锅打边炉。
虽不明白，他还是照做。
饭店的食材不多，几乎没青菜。
“厉总，只有这么多。”赵明战战兢兢的说。
厉志国浓眉紧蹙，“怎么才拿两副碗筷？”
赵明一怔，目光看着对在沙发上的两人，实在无语。
不就是两个人，他有错吗？
程玉珠笑道：“赵哥，坐下来，志国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一起打边炉。”
赵明愣怔，偷偷看着坐在程玉珠身边的男人也是在向他求证。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答案，只要程玉珠说什么，厉志国从不会有二话，想要个肯定是给自己一个心安。
厉志国什么都没说，把放在程玉珠面前的碗筷拿到赵明面前的桌边，接着说：“老婆，你想吃什么，我夹给你。”
赵明要是还不知道坐下来，实在不配当队长。
接着，程玉珠把徐家黑石头和她母亲的事说出来。
“玉珠，你的消息是哪来的？”厉志国突然一问。
程玉珠愣怔，不过，她知道厉志国的想法，顺势说出来，“财迷查的，我早就怀疑，之前没告诉你，就怕你吃醋。”
赵明偷偷的笑了，不过，厉志国一记杀伤力的眼神过去，让他直接憋出内伤。
厉志国抬眸看去，“赵明，你对这些有什么看法？”
刚夹了块肉放进嘴里的赵明差点噎着，囫囵吞枣的咽下去，“我觉得徐健在这里面起到关键。”
程玉珠和厉志国没有说话，只盯着他，意思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家伙知道很早就知道厉总跟程总的身份和关系，可他装作不知的样子，还有他老婆，你们注意到没？从来很少露面也跟程总没有交集。”
“我倒觉得他们想置身度外。”
厉志国的话，让本来支持赵明的程玉珠瞬间改变了主意，她看着他。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要真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不把外公接走，毕竟想要他家黑石头的人不是在W市就是在周边，留外公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老婆，你忘了，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厉志国说，“曾经，我也会错我爸的意思，以为他是认为亏欠我很多，，其实不是，他是让我要好好的照顾你。”
一提到去世的公公，程玉珠也大胆了，借着刚喝两口酒劲说出本来想问李敏的话。
“志国，还记得我爹和村民们所讲的那个去见我娘的人，我感觉不是女人而是男的，我甚至想那个人要么就是我舅舅，要么就是咱们爸。”
说完，她也小心翼翼看着厉志国，就怕他突然生气。
厉志国放下手中的筷子，程玉珠更是惊心胆颤，心儿怦怦直跳，有种这是他们最后晚餐错觉。
就连赵明都替她捏了把汗。
“我现在总算明白爸的意思，他让我照顾好你，不是因为妈对你的不好，而是因为你娘，至于你说爸就是那个逼死你娘的人，我不赞同。”
厉志国不是不相信父亲而是不敢承认。
程玉珠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一样难受。
突然觉得自己是在给厉志国出一个大难题，后悔不该没给他心里准备，这么快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