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把伊寒生生噎了回去。
金彤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讨厌别人一刻不停地问问问。
其实刚刚那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也许是别人，也许就是枫桥。
他摸了摸带着面具的那半张脸:“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原本我也是一个正常的人。”
秋棠缩在伊寒怀里，盯着他的面具，道:“你的脸是做实验伤的?”
“不是，是我自己无意中撞到了柜子，哪知道药水倒下了正好就浇在了这脸上。”
他轻描淡写地就带了过去，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他接收到了两人别样的目光，赶紧道:“不碍事。”
嘶——
外头的人鱼又发出了声音。金彤听到后没再与两人说什么，直接快速走到罐子面前。
人鱼的五官已经变得正常，上半身的鳞片也消失了，一条修长的鱼尾轻轻摆动，好像在抗议这个罐子不够大。
金彤在观察人鱼，人鱼也抬起头看着金彤，张着嘴想说什么，可发出来的还是“嘶——”的声音。
“语言功能...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刚刚到档案记录，直接在上头写了起来。
伊寒也凑了过来，此刻的人鱼与刚刚看见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了，她看了一会，道:“她真好看。”
人鱼好像听得懂伊寒的话，居然嘴角上扬，笑了一下。
金彤见状，又在纸上写下:面部表情控制，良好。
只是他看着人鱼的鱼尾，又陷入了沉思——
这尾巴，该怎么办呢？
秋棠想拉着伊寒赶紧走，可惜自己力气太小，伊寒也感觉不到这挠痒痒般的捶打和拉扯，一门心思看着金彤捣鼓实验报告。
人鱼的脑袋抵在玻璃罐壁上，似乎是想出来。
“太麻烦了，让枫桥自己来吧。”金彤试图做几个配方，可是都差强人意，最后全被他丢进了回收桶。
他又想起了伊寒和秋棠的存在，问:“你们打算一直在这吗？如果没有我，直接被枫桥校长发现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伊寒想了想，回答:“就说不小心误打误撞走进来的。”
金彤笑了笑，似乎是嘲笑她们的智商:“枫桥可没有那么傻，他一看就能看出来你们肯定是别人指使的，平时也不会有学生走到那个地方，我很好奇告诉你们这个地方的人究竟是谁，我猜他是自己不方便现身，才让你来探究的。”
“那你会给枫桥通风报信吗？”
“不会。”金彤回答的很干脆，“帮他实验而已，不代表我是他的狗腿。”
“那我就放心了。”伊寒松了一口气。
金彤望着出口，又收回目光看着伊寒:“闲暇之余可以来这里找我，枫桥平时不怎么回来，只有来新的试验品的时候会待上一天，或者像刚刚哪样，实验快结束的时候来一趟。”
伊寒听了不免有点震惊，没把自己赶出去还获得了来去自由的权利?她略带欣喜地道:“我真的可以想来就来?”
“是的。”金彤指着里头的房间，“他要是来了，你在里面躲着就好，因为那是我的工作室，他不会进来。”
伊寒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对他的命令要服从，不代表我没有决定的余地。”
金彤其实很想解开那个咒，只是不知道怎么破解。让一个原本正常的人，突然对另一个人言听计从，谁顶得住。
他不喜欢别人问他，也不喜欢别人命令他。
“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如果那个人要来，让他来吧，只要我在就行。”
秋棠觉得他可能有什么打算才让伊寒能来去自如，但是又不好在金彤面前说。
伊寒也不傻，在听了金彤最后一句话都时候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人不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吧？用自己钓出“指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