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实交代,你与夜千鸢究竟是谁修炼了秘术?或者是你们都修炼了。”御严坤龙颜沉下,凌厉的目光不怒自威,也不再掩饰对他的威胁,“只要你如实交代,朕就当什么也没听过,你还是朕的皇儿、蜀河国的三王爷,夜千鸢还是你的王妃、蜀河国的三王妃。”
“儿臣甚是费解,父皇身为一国之君,这万里江山及百千万臣民皆属您所有,父皇还有何不满足的?您一方主宰却询问那些旁门左道之术,您不觉羞愧吗?”御孤壑收敛了邪魅的冷笑,无比讽刺的向他问道。
“朕要做何无需你过问,你只需告诉朕,谁拥有秘,何处可学!”
“呵呵!堂堂一国之君不思为民为福,身为父亲不疼骨肉,却为了得到旁门左道之术用帝王威严欺压自己孩儿,敢问父皇,你以何颜面自称明君?又何德何能受人敬仰?”
“放肆!”御严坤威严的脸乍然崩裂,威严的目光也猛然变得狰狞起来,“你可是想死?!”
“父皇,你何时顾及过儿臣生死?”面对他凌厉的气势,御孤壑讥讽的冷笑更加扩大。
“你不怕死,那如果死的是夜千鸢呢?”
“不知父皇是何意?”御孤壑收起所有的表情,只凤目紧紧盯着他。
见他不以为是的姿态总算有所收敛,这下换御严坤冷笑起来:“朕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肯实话实说,朕一定不会为难她。”
御孤壑眸光垂下盯着华丽的琉璃地面,绯红的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父皇,您觉得如此便能威胁到儿臣吗?”
“嗯?”察觉他神情有异,御严坤凌厉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父皇,若无事儿臣告退了,您多保重。”御孤壑突然拱手向他拜道。
“站住!”
“父皇还有何吩咐?”御孤壑抬起头,彷如没看见他凌厉又无情的样子。
“朕有说过让你离开吗?”
“哦?”御孤壑眉梢挑起。
从头到尾,他不是邪魅散漫,就是狂狷不羁,从神态举止到言谈语气,无一处带着恭敬。
而这还不是御严坤最气恨的。
让他最气恨的是他堂堂一帝王,坐拥江山万里,主宰万千百姓,却偏偏拿捏不住一个儿子!
“来人!”他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突然朝殿外喝道。
御孤壑转目看去。
只见一群禁卫军涌入殿堂,训练有素的将他包围起来。
御孤壑抿着的薄唇倏然一笑,再次转回视线望着他威严可畏又怒不可遏的父皇。
“父皇,您想儿臣说实话,那您也该如实告诉儿臣,究竟是何人向您告密谣说五弟是被鸢儿所杀?”
他这口吻,显然是在与御严坤讲条件。
御严坤颇为得意的背起手,倒也不吝告诉他:“二王妃在你府中之时无意中听到曦真公主与侍女谈话,遂来向朕揭发。”
御孤壑凤目微眯,眸底如乌云过境,晦暗一片。
而他也知道御严坤对此事不会过多隐瞒,料定他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去找华凤茹麻烦。华凤茹是御皓风之妻,那么他们兄弟二人自然又会因此生出间隙。
这就是他们的父皇,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他们几兄弟!
他缓缓的抬起头,妖孽无双的俊脸上不再有一丝邪魅狂狷之色,冷冽得如同从寒冷的冰窖中苏醒,那狭长的凤目中充斥的恨意比御严坤身上所积压的怒火还深沉。
察觉到他神色突变,御严坤双目微缩,不明白他为何变脸。
可殿中都是他精心准备的禁卫军,殿外也早已设下各种埋伏,他势在必得的底气并不减丝毫。
微愣过后,反而怒气更甚:“朕已经告诉你答案,现在该你说了!”
冷硬的字眼从御孤壑银牙间溢出:“我无可奉告!”
闻言,御严坤忍无可忍的抬起臂膀,凌厉的指着他:“你敢戏耍朕?信不信朕现在就让人把夜千鸢砍了?!”
“呵呵……”低沉的笑声从御孤壑喉间发出,狭长的凤目睇着他又凶残又狠厉的模样,如同看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嘲讽又不屑,“鲁巳在你耳边所说的话,我若有意想听,就算千丈之外我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沈默前去三王府捉拿鸢儿失败,如今鸢儿已经顺利逃出城门。你还想拿鸢儿威胁我?父皇,你可真会做戏。”
御严坤完全没想到他竟会听到了一切,顿时震惊得双目圆瞪。
而震惊之后,他如同受到羞辱般,厉色全露,气急败坏的朝殿中禁卫军低吼:“给朕拿下!”
可就在他吼声刚落之际,他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蜡。
只见儿子身上突然散发出一团紫光,那薄薄的紫光包裹着他修长健硕的身躯,紧接着那紫光越发浅薄,像层朦胧的轻纱一般,更为诡异的是随着那如同轻纱般的紫光消散,原本在殿中的儿子竟也倏忽消失……
他回过神,不敢置信的冲过去,然而什么也没抓到!
四周更是不见儿子身影,只有一群被吓得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反应的禁卫军!
“壑儿?!”御严坤仍旧不甘心,还忍不住对着空气唤了起来。
“父皇。”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从虚空中响起。
但那嗓音缥缈,犹如深谷中幽幽回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让御严坤震惊得只能在原地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