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廖弋阳跟我说的,说我这操行,真不适合做诉讼律师。
天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陆大善人,你管得过来吗?
蒋妍也劝我转做非诉讼业务,比如去公司当法务晋升这样的职业路线,蒋立旬甚至能给我提供了这个机会,让我立马就能变得生活安定而富庶。
悲观主义者同时也是理想主义者,我总觉得干律师这行一方面是能挣钱,一方面能见到形形色色的人,就像是有偷窥癖好的人一样,能观察在这滚滚红尘里,窥探那些人的想法和内心,总有种刺激的感觉。
中午到了律所,我给同样是离婚案的沈佩君发了短信,说昨天已经在法院立案了,大概她丈夫十天之后就会收到法院的通知,知道她起诉离婚的事。
让她在这几天里,最好早点找个借口从家里搬出来,省的再出什么有意外。
沈佩君说临时住的地方她已经找好了,五天之后,她就会搬到一个她老公不知道的地方,先躲着。直到离婚,然后就她虐待的事情再去公安局报案。
我说:“好,沈姐,有什么变化或者需要帮助,联系我就行。”
沈佩君给我发了个笑脸,我多了句嘴:“这几天他欺负你了吗?”
沈佩君过了好一会才发过来一条信息:“打了。”
只有两个字,但是我知道这两个字背后,沈佩君受到了多大的折磨和煎熬,我说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受到法律得制裁,沈姐你一定要坚强。
沈佩君:“谢谢你陆律师。”
我下午准备了一会资料,把沈佩君的事琢磨的几乎完美,这才放心。
米澜给我发了条信息:“禽兽吃了吗?”
米澜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我这会也不忙,给她拨了个电话回去说:“刚忙完,正准备吃。”
米澜在电话那头说,早上的饭真好吃呀,昨天吐啊吐啊的感觉胃都吐空了,今天她都吃完了,小林阿姨还做了鸡汤,说中午要她上楼去吃,她现在闻到楼道里的香呼呼的鸡汤味,觉得肚子都咕咕叫了。
我笑着说:“得,晚上我给小林阿姨买两只,让她冻在冰箱里,平时给你这个馋鬼熬汤喝。”
“呸呸呸,你才馋鬼,我这都是替陆小雪吃的好不好?”米澜不好意思的呸了我两句,又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个孙仁川大哥?”
我苦笑道:“怎么不记得啊?拍我黑砖那个?现在想起来我后脑勺还隐隐作疼呢。”
米澜说:“孙大哥他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知道我男朋友是律师,有些法律问题要咨询你,我不懂,就把你办公室的地址和电话都给他了。他要是真找你了,你要帮帮他。”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孙仁川不是在工地上干活吗?我说:“行,我知道了。”
我本来没当回事,正在做资料,梅姐带着两个人就过来了:“小陆,有人找你!”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裹着军大衣,穿着绿棉鞋的孙仁川,没想到他真有事找我。
孙仁川手捅在袖口里,四下看了看我们办公室,操着乡音说:“你个娃,啷个混的这么巴适呦?”
这会律所里的人还挺多的,我见他还有想转转的意思,连忙苦笑着拉他坐下来:“孙大哥,你给米澜说找我有事,有啥事你说说?”
孙仁川要卷他的莫合烟,我把我的烟递给他,给他倒了杯热茶。
孙仁川来开了他的话匣子,先是直骂黑心老板妈卖批,生儿子不长屁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