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宁大学,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江年也不打算再回沈氏集团了,要不然,被沈听南看到她红肿的脸,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真的,夏妍下手,可真狠,比叶希影打起人来还要疼!
狠狠两巴掌甩在同一侧的脸上,江年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自己的是什么样子。
坐在计程车后座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往后退的熟悉街景,江年不由地扯起唇角,笑了笑。
不过,笑了一下之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被夏妍打的左边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笑起来,就更疼了。
没想到,她江年也有被人利用的这么惨的一天。
只是,她不知道,韩潇费尽心思的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从此以后,她不再接触他就好了。
只是,夏妍呀,这个傻妞呀,这个时候不知道躲在宿舍里,哭的多么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哭就哭吧,总要伤心过痛过恨过,才知道悔悟。
;嗡--嗡--嗡--;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沈听南打过来的,问她要不要回公司,呆会一起吃晚饭。
江年说,;不了,你吃吧,我在学校吃了再回。;
;你没事吧?;听出江年嗓音的暗沉,沈听南有些不安地问道。
江年笑了笑,;我在学校,能有什么事呀,你忙吧,先挂了。;
话落,江年挂断了电话,然后,就静静地看着车窗外,愣愣地出神。
或许是因为太累,不知不觉,江年便睡了过去,幸好计程司机是好人,到了银岭公馆楼下,叫醒了她。
江年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计程车上睡着了,不由心中都一个寒噤。
现在社会,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是万万不能没有的。
给了车钱,跟司机道了谢之后,江年下车,回公寓。
不过。江年倒是没料到,周亦白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所以,当江年打开门,抬眸一眼看到正站在冰箱前,把一大袋吃的喝的正往冰箱里放的周亦白时,整个人瞬间有那么一点儿懵。
周亦白听到声音,霎那回头,当目光和江年的视线对上,看到她半边红肿的跟什么似的小脸,上面,五个深深的手指印无比清晰可见时,他的一张俊脸,立刻便沉了下去,然后,根本顾不得什么冰箱什么东西,转身朝着江年便箭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谁打的?;冲到江年面前,周亦白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沉沉盯着她红肿的不像样的半边脸,怒声问道。
江年看着他,就那样无比平静地看着他,微扯了一下唇角,淡淡道,;周亦白,拜你所赐呀,满意么?;
周亦白看着她,看着她嘴角那么疏离淡漠又讥讽的笑,一双黑眸狠狠缩了一下,连着一颗心,也仿佛瞬间被人给捏紧了般,呼吸困难。
;谁打的?;看着江年,周亦白喉头哽涩,两个人对视着沉默几秒,他嘶哑了嗓子,又问道。
江年却是不理他,撇开头去,然后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只不过,周亦白不但没松,反而用力一拉,下一瞬,江年便因为惯性,整个人直接栽进了他的怀里。
;江年,别跟我斗气了,好不好?;将江年拉进怀里,抱紧她,周亦白埋头进她的颈窝里,用力吸吮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洌馨香的味道,近乎哀求地又低低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像普通夫妻一样,平平淡淡的在一起生活几个月吗?;
;几个月后呢?;任由他抱着,江年无比淡然甚至是淡漠地问道。
周亦白英俊的眉宇,倏尔一拧,松开她,黑眸深沉又灼热地看着她问道,;江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不离婚,就像普通夫妻一样,一直生活下去吗?;
江年撇开头,不看他,只淡淡回答道。;以前想过,但现在,再也不想了。;
--以前想过,但现在,再也不想了。
是再也不想跟他一起生活了么?
;江年,.......;
;周亦白,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这一次,不等周亦白再把话说完,江年便径直打断他,看着他微扯唇角,笑了笑道,;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周亦白看着她,整个人忽然就有些愣住了,呼吸也被截断,可心跳,却;怦;;怦;;怦;,似乎一下比一下更清晰。
--江年说,她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所以,他已经是江年最讨厌的人了吗?江年就真的再也不喜欢他了吗?哪怕一丁点也没有了吗?
;就几个月,半年或者三个月都可以,至少,证明我们结过婚,曾是一对普通的夫妻。;愣愣地看着江年数秒后,周亦白开口,低哑的嗓音带着哀求。
江年仍旧不看他,只无比淡漠道,;对不起呀,我做不到了。;
;江年,.......;
;我的脸不舒服,我想拿冰袋敷一下,可以松开我了吗?;周亦白还想说什么。江年再次打断他。
;到底谁打的?;看着她,周亦白又开始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终于,江年抬眸看向他,微微弯着唇角,却并不见有笑意地道,;周亦白,你要是不再为难沈氏,我一定对你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