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寺的大批武督员冲了进来,罗列在铺四周。
因为崇寺既有负责编纂与稽查籍与章的人也有负责执法的武人。
所以,虽然朱由校要求这些人都称督员。
但在崇寺内部,这些督员因为各种负责的事不同,通常被称为督员和武督员。
因为方世鸿一声令下而使得大批武督员进了这铺后,这铺的掌柜储怡固也因为看见一下子冲进来这么多官差,而急忙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储怡固倒是并不怕这么多官差,还大声喝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官差!敢来这里撒野,可这铺是谁家的,这可是我们盐科吉老爷家的产业,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巡盐御史吉飞仲?”
方世鸿笑问了一句。
这储怡固没想到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竟然敢直呼自家老爷的名讳,一时也就愣住了。
“你可知道崇寺?凡是跟字沾点边的,我崇寺都有权过问,所以,不是本官为何敢在这里撒野,而是你们怎么敢在我崇寺的地盘不守王法。”
方世鸿说着就又道:“另外,‘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这句话也该本官来问你,谁让你问的?!”
说着,方世鸿就把手里的核桃朝这储怡固砸了过来,厉声喝道:“竟抢本官的话!想让本官弄死你吗?!”
接着,方世鸿将手一挥:“查抄!贴封条!这家铺以后改名叫崇铺,给本官再写道奏本,参这吉飞仲一本!参劾罪名是开铺私卖禁!”
“是!”
崇寺的武督员应了一声,就立即开始查抄起来。
对于不涉及朝政的籍,则全部重新盖上崇寺印,然后收为崇寺的寺产,而非涉及朝政的籍则全部被集中起来,由武督员带走集中销毁。
所以,整个铺内,督员在疯狂地往上盖章,或者将籍丢给负责销毁禁的武督员。
这铺掌柜储怡固刚被方世鸿手里的核桃砸得眼角带血,接着就因为看见自己铺的被查抄而颇为着急起来,忙对方世鸿道:“这位官爷!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这让我如何向我们东家交待啊!”
方世鸿冷冷地瞅了他一眼道:“你就告诉他,是崇寺查抄的就行。”
“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横行霸道,是谁给你们的权力,敢如此随意的查抄一家铺!你们知不知道这可是吉老爷的产业!”
这时候,在铺内买的几名士子走了过来,其中一名叫应道恒的士子还直接对方世鸿等人吼了起来。
“我们查缉铺的权力是皇权所授!你们难道还想阻止皇权吗?!”
方世鸿说着就质问了一句:“这家铺售卖禁,甚至不乏一些诋毁君父、污蔑朝臣的违法籍,你们这些头戴方巾的士子竟然对此视若无睹,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君父,还有没有朝廷,报上名来,本官要将你们一个个没有忠心的革除功名!”
“我们,我们不知道有禁。”
应道恒忙没了底气,听到方世鸿要革除他功名,忙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句,然后飞一样的跑出了铺。
其他士子也跟着跑了出去。
储怡固本想靠这些士子阻止一下方世鸿等人的,但如今,他一见这些士子都跑了,不由得忙喊了一声:“诸位相公!别走啊!”
这时候。
方世鸿看了储怡固一眼,只大喊了一声:“带走!”
“是!”
于是,两锦衣卫出身的武督员就立即将储怡固扣押了起来。
储怡固见此是彻底慌张了,忙喊道:“这位官爷饶命啊!小民只是一个掌柜的呀!”
方世鸿懒得理会这储怡固,直接带着崇寺的人继续查缉起其他铺来。
当然方世鸿也不可能将扬州的所有铺都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