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诗卉怔了一下。
温静初语重心长地说:“二妹,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生气,诗卉已经知错了,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生气已经于事无补,还不如先想想解决办法,解决好了,我们跟姨妈家也能更亲近,姨父姨妈就诗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我们能帮帮她,以后姨妈他们会感激我们的。”
温乔茵面色平静,“这事我解决不了,她自己犯的错,就让她自己去承担。”
想要她成全他们?想得美,她就是要退这门婚事,也要搅得边诗卉身败名裂才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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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诗卉被温乔茵羞辱了一顿,回过头就去打电话,找沈时安哭诉。
“时安,我想我们是不能在一起了……”她泪眼朦胧,实际心里都恨死了。
沈时安在沈氏集团上班,刚刚回国空降总经理一职,目前还压不太下老员工,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语气就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就是我二表姐啊。”
“你二表姐?温乔茵?”沈时安想起昨晚是赛车,眼眸闪过一丝阴鸷,“她又欺负你了?”
“何止是欺负啊!她居然……居然叫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沈时安皱眉,“她直接去找你?叫你把孩子打掉?”
“是啊,她说她跟你婚姻有关两家的利益,她若嫁给你,对温家肯定有益,所以她说她一定要嫁给你,说她不介意你玩过我,但是她要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不然就是阻挡她的拦路石。”
“哼!她最近不是有陆家给她撑腰么?还看得上我们沈家?”
边诗卉说:“我看她现在是既想跟陆先生玩暧昧,又想绑着你,三心两意。”
“别乱说话,En只是脑袋受伤了,他要是正常时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虽然他不了解温乔茵,但对陆辞他还是了解的,两家有点亲戚关系,理论上,他还要喊陆辞一声哥的,昨晚的赛车事件,肯定是温乔茵趁陆辞心智不全的时候唆使的,陆辞哥,性格很成熟稳重的,可不会这么小孩子气。
“时安哥,我觉得你是太天真了,我二表姐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那种只要有好处可讨,她厚着脸皮都会缠上去的,陆先生我当然明白他是脑袋受伤了才这么反常的,可是我二表姐呢?她可没有那么单纯,你看她天天赖在陆先生身边,不就很好证明了吗?她分明就是想给自己找条退路,将来你若实在不肯娶她,她肯定会叫陆辞娶她的你信不信?”
“胡闹!”沈时安眼神阴冷,“En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如何以为自己能配得上他?”
“就怕她没有自知之明,以为陆先生现在依赖她,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时安的脸色越听越难看,最后沉声道:“这些话你说给我听就算了,其他人你不要乱讲话,别坏了En的名声。”
En在整个名流圈里,几乎是零缺点的,况且,他大姐对En有一种奇怪的依赖感,那个死丫头勾搭别人他不在意,但是她勾搭En,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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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小时,沈时安就飙着车到了温家,一下车就说要找温乔茵。
管家陈炼看他怒气冲冲而来,必定有好戏看,便毕恭毕敬把他请进了洋楼,“沈少爷,这边请,二小姐在小客厅里。”
小客厅,顾名思义,就是不是主客厅,而是面向泳池的小客厅,前后通风,摆着一张屏风,长案,桌上有一束浅紫波斯菊。
沈时安怒冲冲而来,就见到坐在长案前品茗的温乔茵,只见她娴熟的挑茶叶,摆盘,冲水,裙摆在地面静静铺开,衬着那头栗色卷发,低垂眉眼,整个人不声不响,静谧得如同夜空中的皎月。
“温乔茵!”沈时安半眯着眼,神色阴沉,“谁给你资格去叫诗卉打掉孩子,那是我们沈家的种,轮得到你来管吗?”
温乔茵冲好茶,放下木镊,静静喝了一口,才抬起眼眸望着沈时安。
那眸子,带着颠倒众生的艳丽矜贵。
沈时安竟愣住了,自从她不打扮得那么奇葩后,他见到她,就总有一种绮丽的惊艳,导致心情越来越复杂。
但温乔茵的无视又让他愤怒,他上前两步,进了小客厅,“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温乔茵瞥他一眼,“边诗卉跟你说的?”
他清楚地看到,她转过视线来的时候,眼底的色泽很冷漠,那是一种混合着轻蔑跟嘲弄的眼光,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这真是温乔茵?
以前每次见到他都用一种狂热眼神凝视他的温乔茵?
这些天总是觉得她有所改变,今日凑近了看,才发现真是脱胎换骨了,简直不像同个人。
“你就那么想嫁给我?至于去跟诗卉说那些话?”中午听了诗卉的话,他打心底里认为温乔茵是很想嫁给他的,不然为什么诗卉怀孕了她也不肯退婚?还说不介意他在外面乱来。
温乔茵淡淡一笑,眼神很凉薄,“是我去找她说?还是她来求我解决?你最好先去了解清楚,我不过是看她未婚先孕可怜,给了她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
“叫人打胎是中肯的意见?”
“不然怎么办?你又不肯承认自己搞外遇,要是你肯承认,并跪在你爷爷和我面前求我,或许我会考虑成全你们。”
“呵呵。”他怎么那么不信呢,这个恶毒的女人,让他板起了脸,俯视这温乔茵,“娶你是我爷爷的意思,不是我本人的意愿,跟诗卉交往是我自愿的,所以她怀孕我很高兴,你也没资格叫她打掉我们的孩子,就是最终没办法我跟你结了婚,我也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我心里只有诗卉一个人,你就是嫁给我,那也是守活寡。”
温乔茵点了点头,是啊,前生沈时安就是这么做的,但是今生,只怕沈时安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她微微一笑,道:“你说完了?”
沈时安一怔,脸色变得更冷,“就算嫁给我当寡妇?你也一定要嫁?”
“我没做错,我为什么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