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子,堂屋已经摆放好了一桌子好菜,三菜一汤,香气四溢,颜色鲜亮。
乐生坐下,张华昭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的碗里说,“特意为你做的,多吃点。”
乐生放下碗筷,质问,“我大病初愈不应该是吃一些清淡的东西吗?”
张华昭一愣,冷子言又夹了一块肉放入他的碗里,微笑着说,“乐生,你能跟别人一样吗?你可是最喜欢吃肉的了,无肉不欢,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就快吃吧。”
乐生尝了一口,那肉的味道的确是不错,就跟饭店里的一模一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都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就是觉得是。
吃完了饭,乐生在屋子里四处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冷子言拉住了他,询问,“乐生,你在寻找什么吗?你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
乐生想了一下说,“我想吃个水果。”
冷子言犹豫了一下说,“家里好像没有了,你别急,我马上出去给你拿。山上有几个果树,我找大爷讨几个,很快就回来了。”
乐生等他走路继续翻找。
半个小时后,乐生吃完了一盘子樱桃,幽幽地问,“冷子言,这屋子里有些奇怪啊。”
冷子言愣了一下,询问,“怎么奇怪了?你是觉得东西太少了吧。”
乐生说,“我记得你说过,我是几岁的时候就变成了孤儿的,怎么说我也在这家里住了十几年了,怎么没看到多少跟我有关的东西?”
冷子言说,“你的衣服就有两件,妈说给你买新的,你又不愿意。你要是觉得少啊,明天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乐生摇了摇头,死死盯着他的脸说,“我指的是小时候留下的痕迹,像是旧衣服,玩具,照片什么的,一件也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似乎我只是刚住进来了几天。”
“哈哈。”冷子言却是一笑,一拍他的肩膀说,“乐生,那你看到了我小时候的东西了吗?妈把那些东西都锁在衣柜里了,衣柜在外婆那里,你当然不会看见了。”
“这样吗?”乐生皱眉,他还不是能相信自己的身份,这三个看起来陌生的人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如果是伪装的,就一定有破绽,他还是会继续调查下去的。
晚上冷子言想要和乐生一起睡,乐生强烈决绝说,“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一起睡干什么?快滚出去!”
冷子言委屈地说,“乐生,从小我们都是一起睡的,小时候你还喜欢抱着我睡。这几天你生病了我都睡在地板上,又冷又硬,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哥哥吗?”
‘啪!’乐生关上了房门,掀开被子,躺上床。
他双手放在脑袋后面,回忆着醒来后发生的种种。
冷子言的反应很快,无论什么问题都能很快地化解,一对夫妻都很少说话,似乎故意在躲避什么,反正在乐生的眼眸里,处处都是疑点。
第二天,天亮了,吃了早饭,冷子言提出带乐生到山上走走,被拒。
乐生有自己的想法,他要趁冷子言不在的时候,好好在村子里调查一下这一家人的情况。
乐生胡乱说了一大堆东西,摆脱冷子言去比较远的地方去买,然后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单独拜访一些村民。
乐生在狭窄的道路上绕着,见到了一个七八十岁正在院子里晒豆子的老太,他快步上前询问,“老太太,你认得我是谁吗?”
老太抬头看了他好半天,一笑说,“你是村头的那个姓周的小丫头吧?越长越水灵了啊,来,奶奶给你拿橘子吃。”
乐生连忙婉拒,匆匆地离开了院子。
这位老太太连性别都能搞错,肯定是不靠谱的了。
乐生又见到一个光头男人,急忙询问,“大叔,你看我是谁?”
大叔摸了摸光头,没好气地说,“小屁孩,我又眼睛没瞎,你是来逗我玩的呢?”
乐生思索了片刻说,“你们还不知道,冷子言说我脑袋进水,我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名字,其它都不记得了。”
光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犹豫地说,“你应该是冷建阳的小儿子吧,以前也没怎么见过你,记不太清楚了。”
乐生认真地说,“你仔细想一想,我真的是冷建阳的儿子吗?你有没有看见过我小时候,跟冷子言在一起的?”
光头叹了一口气说,“看你长得挺机灵的,不像是在说谎,要是真失忆了,怪可怜的。”
随后光头详细地讲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严格的异议上讲,光头这是第一次见到乐生,几天前冷子言背着昏迷不醒地乐生湿淋淋地回到家,一路上流水,才吸引了半个村子人的注意。
以前冷建阳和张华昭在外地打工,只是偶尔回来村子一趟,村民连冷子言也只是有一点点的印象。
不过村民们一点也不奇怪,这种事情再农村太常见了,还有很多从出生到成人只去过一次家乡的孩子。
绝大部分的留守儿童更是一年的几天才能见到父母,大部分时间跟同学,爷爷奶奶在一起。
村民们也只是知道冷建阳和张华昭有两个儿子,一个冷子言学习很不错,有出息,小儿子有些神秘,具体的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冷建阳在村子里并没有交往特别亲密的人,所以,他的二儿子是谁,也只是他们几个人说了算的。
要说有问题,的确也有点,要说没问题,勉强也解释得通。
乐生失望地回去,冷子言还没有回来,冷建阳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只有张华昭再自己卧室里,发出了放电视剧的声音。
乐生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支撑着下巴,自言自语说,“说不定是我自己想多了,失忆本来就是一件够离奇的事情了,感觉不正常也很正常的吧。”
没多久,冷子言大包小包兴冲冲地走进了屋子,面带笑容地说,“乐生,你快过来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你说要的东西?你说了那么多,我怕自己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