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想去,凌辛月口中的青州应该是一个国际贸易的城市,现在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能跟她原先的世界相比,但青州的商品定是比陵水的时尚的多,她想去逛一逛,可是家里有好几个老古板,会让她跟着别人外出吗,宋瑜面露欣喜一脸向往地跟凌辛月说:“晚上跟母亲商量商量。”
都是吃了早饭过来的,两家的厨子口味也都是知根知底,所以三人点心都没碰,吃了两颗枇杷,喝了两杯花茶,聊聊天天就中了,宋瑜留她们吃午饭,两人回绝了,说昨天念叨着跟她见面没睡好,今早又早起了,回去吃午饭睡个午觉,还让她明天给她们消息,走时凌辛月又再三叮嘱,一定一定一起去青州,最后还在她的耳边耳语,到时带她去大时代看歌女唱《长相思》。
凌辛月她这是诱多?
吃了午饭,宋瑜不敢扰了母亲午休,准备晚一点去找母亲,没成想她还没去找母亲,褚惠琴端着汤水进了她的厢房,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哥哥。
她这哥哥被爷爷与父亲教育的一板一眼的,如若再带个眼镜,再拖个小辫,小古板的画面感就更强了。不过这个哥哥对她很好,每次见她都面含微笑,眸中满是宠溺。
宋慕白生得俊美,也难怪常年困在后院的凌辛月一见倾心了,但一言一行有些刻板,在宋瑜眼中就是封建礼教下不知变通的残余。
褚惠琴把汤碗放在她的面前,宋瑜瞄了眼就看到黄芪,嗓子眼都开始犯苦水。求救似的看向褚惠琴,褚惠琴曾经一点医术不懂,多年侵染也知道黄芪是补气的,见不得姑娘那求似的眼神凶道:“喝掉。”
宋瑜碰了碰碗有些烫,也没着急喝。本来想与目前说青州行一事,见哥哥在,不想这个小古板也加入反对的行列,那她后院估计都出不去,宋瑜低头思索着等会哥哥走了怎么跟母亲说,她会同意她出行一事。
“早上凌子跟小敏过来过了?”褚惠琴与她闲谈。
“嗯。”
“你们三个都一般大,小敏今年结婚,你明年成婚,就是凌子,这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两年上门说亲的,都给人打跑了,眼看着老姑娘了,还是不着急,现在青年一个个地都不肯结婚,要是我们那个年纪你哥哥都出生了。”
“凌子说要再玩两年,过了二十再寻婆家。”
褚惠琴哼了一声道:“再过两年与你们一般大的都成亲了,那时没结婚的男孩都是不成器的,你一个姑娘还能往下找对象。”
“我跟凌子都不怎么说这些事,她的事自有主意。”
“现在姑娘就是太有主见了,新社会也不是什么都好。”说完褚惠琴停顿了会又开口问:“小敏婚事都准备妥当了?”
凌辛月那是喜欢她哥这个小古板,又不准她告诉他哥,他哥也一直没有找对象,也不给母亲给他说亲,要说如果他两相互喜欢,别说两人完全可以捅破这层纸,两家的大人都可以做主了,不过不喜欢,怎么两人都不肯找对象?
宋瑜小心翼翼地瞄着母亲的眼睛道,“敏姐说这两天要跟凌子去趟青州,说是拍婚纱照,娘,我也想去瞧瞧。”
褚惠琴第一反应就是皱眉然后驳道:“不行,你知道青州那边多乱,听说整日有人拿着斧头在街上砍人的。”
宋瑜两手握住褚惠琴的胳膊娇声道:“我听凌子说,那边好繁华的,十里洋行,都是外国高官贵族住那边的,那边的商店都是洋货,衣服时髦呢,那边人现在不穿棉褂,穿呢子,到时我给你带一件格子的,一件纯色的,穿在身上漂亮不得了。”
在一旁喝茶的宋慕白噗嗤一笑道:“娘,让她去吧,刚巧青江码头要到一批麻药,我要去接货,先带妹妹在青州玩几天。”
宋慕白话落,宋瑜眼睛一亮,本来古板的哥哥,形象一下高大了起来,短发造型的哥哥一下归置到新兴青年人群中去了。
褚惠琴见儿子这么说也不好多说什么,一再嘱咐,多带些人,要小心,晚上不要出门之类的。
第二日她就让明月给凌辛月递消息,宋慕白带她去青州接货,可以同行。
明月回来没多久,凌辛月拉着孙玉衡过来了。
凌辛月让明月先出去,然后神神秘秘地关上门,走至她的身旁道:“秀秀,你不是会算命嘛,敏姐想让你给她看看。”
宋瑜已经不是曾经的宋瑜了,谦虚道:“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你是知道的。”
“哎呀,表姐夫家那边合婚就说合适,其他啥也没说,舅妈怕好事多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订婚结亲都听那边的,也就没有找人看看,来来来,你看看,表姐这婚姻怎么样?”说着把孙玉衡按在八仙桌后。
宋瑜看了孙玉衡一眼,进了屋子,拿出纸笔。
先把命盘画出来,问了生日时刻,她就看孙玉衡的命盘,夫家那边她也不问,就从夫妻宫与福德宫看看她这婚姻就行了。
孙玉衡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宋瑜给她排盘,排好盘,看了下命宫,要不说算婚姻紫薇最准呢,看看,巨日格,出生便是豪门,女子巨日格成格,命好,不成格就是偏房命了。
今年刚巧在福德宫,庙旺,只不过三年后化忌,刚好三方四正也汇到,那一年她的流年不利,三年后这命格,一线天,神仙难料。
宋瑜抬头看着孙玉衡道:“敏姐,姐夫现在在襄京对吧?”
孙玉衡紧张地看着她点头。
“三年后千万别离开襄京,千万别离开,非要离开的话,也得过了年再说,你二十一岁那年他外地有一劫。”其实如果外出必死之劫,虽然话不是这么说的,也要强调严重性,“生死未卜之劫。”
孙玉衡被宋瑜说的有些心发慌,不确定又确定了下,“二十一岁吗,是过了二十二岁那个年才能外出吗?”
“对,夫妻关系相敬如宾,他胆子很大想法多,你心思细腻,性格互补,凡事你们夫妻二人商量再行也不迟,不管如何,你记着二十一岁那年别让姐夫去外地,其他事等过了二十一之后再说吧。”
孙玉衡的心狠狠一顿有些局促地问道:“这么说这关难过了,秀秀,有什么化解之法吗?”
宋瑜抬眼盯着孙玉衡没好气道:“说了半天没听我说的吗,别去外地,打你们家五十公里方圆以外,都别去。”
孙玉衡见宋瑜这么肯定地怼了回来,这下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些下来,仔细回忆着宋瑜刚才怼她说的每一句话后重重点头道,“好的,我记住了。”
宋瑜低头瞄了眼孙玉衡的子女宫道:“想将来几个孩子?”
孙玉衡摇头道:“孩子有缘就来了,这样的惊喜我要自己留着。”眼前这关还不知道怎么过,都考虑孩子,孩子····说明,不不不,万一宋瑜说一个,那么,还是不问了,不问了。
孙玉衡这边思绪百转千回,一直没有说话的凌辛月拍了一下宋瑜的肩膀赞道:“可以啊,技术见涨啊,那年给我算命可是翻了半天的,今次都没翻一页。敏姐,也就一年不让姐夫去外地,不管秀秀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是真的呢,防患于未然。”
孙玉衡点点头,眼前就是把这一关给过来,其他都不重要。
凌辛月见孙玉衡没有问题了站起来道:“为了感谢你一卦之情,敏姐请客,中午咱们去吃红楼。”
宋瑜看了眼身上随意的穿着道,“我去换身衣物。”换好衣服从她的小院到后门,她观察到凌辛月一路余光都在乱瞄,是想看到她想看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