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和木安提前去福建山里踩点,我是不知道这哥俩啥时候变得这么要好,木安望着小哥那如沐春风的神情,仿佛以前凶神恶煞叫我不要跟小哥在一起的人不是他一样。
按照往年惯例,毕业舞会通常安排在典礼之后,但是今年学校临时改档期,舞会提前,他们原定计划是赶在我毕业典礼前回来,到时由小哥陪我参加舞会,现在直接哦豁。
想打电话通知他们,冷冰冰的提示音告诉我用户不在服务区。
我心说这可能就是缘分不够,他俩得缺席一个场合,小哥不在,男伴怎么解决是个问题。
询问过他们的意见,胖子对这种“毛头小子和丫头片子瞎乐呵”的活动兴趣不大,天真略有迟疑,我说那我找个学弟或是同学凑合凑合,他一听立马就拍大腿道他陪我去,好像我要找的不是舞伴,而是出轨对象。
舞会着装要求穿礼服入场,这个麻烦也困扰我好几天,只要是稍微有点设计感的裙装,都是露肩、露背、露大腿的小心机版型。
倒不是我守着贞节牌坊不愿意穿,关键是我倒斗倒出的满身疤痕着实不美观,一脱衣服摆上棋子就能下象棋,虽然我不要脸,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扬短避长丢人现眼。
纠结再三,就在我准备放弃抵抗,选一款严严实实的修女款礼服时,宿舍鬼才何漾提出一个建设性意见。
“穿旗袍?at?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我不可置信的瞪着她,现代舞会秒变老上海歌舞厅?何漾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舞会只规定穿礼服,又没硬性要求必须穿洋装,旗袍从1929年开始就被规定为国家礼服之一,198年又正式成为女性外交人员指定礼服,为什么不能穿。”
“有理有据,姐姐,你昨天上机房查的资料吧?”
我听何漾娓娓道来,顿时想起她昨天鬼鬼祟祟敲键盘的样子,她毫不掩饰点头
“没点事实依据怎么说服你,怎么样,这个点子是不是完美解决你的问题,从肩膀遮到脚脖子,不镂空不外露,而且你这身材穿旗袍,肯定比你选的那些丑裙子强。”
“可以是可以,但我穿的跟大家这么格格不入,难道带张纸条夹在鞋跟里,有人不服就跟他念史料科普?再说就算没人质疑我,在一众蓬蓬裙中鹤立鸡群,人家都是迪士尼在逃公主,我整个军阀姨太太风,这画面也不搭啊。”
“谁说你鹤立鸡群,我们都陪你穿旗袍,一个寝室一个造型,够不够亲姐妹。”罗敷向我抛个媚眼道。
我让她眼神砸的蒙圈,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们陪我一起当奇葩?认真的?”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应声,何漾严肃的纠正
“不是奇葩,请称呼我为民国第一名媛——何小姐,谢谢。”
“不是,你们图什么?独自美丽不好吗。”
我想不通,毕业舞会,出风头的大好时机,没脱单的奔脱单,有对象的镇对象,谁不想着艳压群芳做全场最闪亮的仔。
何漾一把勾住我的脖子,笑的眉眼弯弯道
“图你开心啊,我们四个除你外没人打算留杭州,毕业一别估计得等到有人结婚才能再见了,其他宿舍要么宫斗剧,要么大宅院,你说我们能安安分分处四年,多不容易,不留下点高光时刻,以后回忆起大学生涯,就只剩下你和思怡卖蠢的黑历史,我都不好意思跟朋友们提。”
神仙!我的室友都是神仙!
我眼泪汪汪的瞅着她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回去吴阿姨听说我要穿旗袍去舞会,二话不说拉我出门,穿过数条大道与小巷,到达一家私人手工裁缝铺面,门脸不大,装潢却十分雅致,复古的实木家具,前台摆着一台颇有年代感的转盘老式座机。
在暖光灯的烘托下,咖啡香气从吧台飘出,沿着廊道走到头就能看到陈列的各色布料,人台展示着几件用作参考的成衣,绣样做工无不精美细致。
杭州富家千金的私藏店面,我服了。
真正定制的手绣旗袍,工期需要一个多月,舞会日期在周末,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的。
接待小姐姐人美声甜,她提议用新出的样衣对照我身量进行改制,加急缝制,可以赶在周末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