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苏澜人?”
“嗯。”
深沉的嗓音响起,印柔不再发问。
因为她看见了印府中的仆人正朝着她走来,情急之下,印柔拉住了湛榕的手,柔声道:“相公,你等等我。”
银色面具之下,湛榕面色紧张,看着握住自己手的一双小手,莫名有些紧张,待几名仆人散去,印柔立即放开了手,不好意思道:“呵……呵呵,遇上几个熟人。”
许是紧张,印柔竟也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湛榕红透了的耳根。
“咳咳,你父亲就是如此教你的?”湛榕见她叫人相公时,丝毫不拖泥带水,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有空一定要去印府看看,好好与银钧讨论讨论应该怎么教导自家闺女!
印柔窘迫,这话她没法接……
相较于印府的低调,任府看起来便辉煌许多了,行至门前,腰牌一出,一露畅通无阻。就连任轩都从外赶了回来,点头哈腰地跟在湛榕身后。
用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来形容任府是一点不夸大,任轩在经商方面极有天赋,这些年来积攒下的财富他人难以想象。
“不知墨云大人到访所为何事啊?”任轩一副狗腿的模样,“要不要在我府刚修缮的花园好好转转?”
“不用了,此玉佩你可见过。”湛榕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所画正是现场找到的那块玉佩。
“这块玉佩啊,我给我大儿子任琛了。”虽不知湛榕为何要问,但任轩还是认真回答了。
“叫他来。”
“啊?”
“不行?”
任轩一怂,他哪敢说个不字啊,立马传了下人去寻了。
与身穿锦衣华服的湛榕不同,印柔着着破衣破裙一路跟随,都不曾离开过湛榕身边一米。
“这位小姐是?”
见任轩一脸憋屈地称自己为小姐,印柔差点笑出声来,这任轩怕不是个瞎子吧?他见过哪家的小姐穿成这样的?至于他问的话,印柔是断断不会回答的,人家现在可满天地找话题想与大名鼎鼎的墨云神断多说几句话呢。
当然了,这面子恐怕湛榕是不想给了,面对笑脸相向的任轩看都没看一眼,“去坐着吧。”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印柔便自然而然地当着众多人的面坐了下来。看的周围仆人是大跌眼镜,让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坐着,两位地位崇高的人顶着烈日站着,这话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来来回回的眼光在印柔与湛榕的身上看来看去,都在猜测着他们两的关系。
戴着面纱看不清样貌,可这光看着眉眼,便能瞧出是一位明丽佳人不错。
难道一向性情淡薄的墨云神断,也有了心上人了?那也不能是一个乞丐啊!
当任琛出现时,印柔略带笑意的眼眸看向了湛榕,只见后者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便也起了身。
自从任琛向任轩说了萧菁怀孕之事后,就一直被大怒的任轩关在府中,也有好几日了。想来任轩也是心狠,那南边的小黑屋便是任琛这些天所处之地,蟑螂老鼠遍地,一向是锦衣玉食好生活的任琛自然是受不了,盯着一鸡窝头,脏兮兮地便来到了众人面前。
仆人一见差点笑出声,相较于那位身着破烂的姑娘,他们的少爷恐怕更像是乞丐。
任轩只觉的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任琛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怎么如此衰样!真真是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