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媚注意到了,抿着唇微微笑。
……
耿连什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坐在一处突出的石头块上正享受着随从给他端来的可口点心,视线却是从放在殷嵇九身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挪开过,猛地瞧见殷嵇九挂笑的脸,他直接一口点心噎在了喉咙里。
“是不是我眼快瞎了?”他不敢相信的用力揉了揉眼,继续盯着殷嵇九,才又道:“我怎么看见嵇九不止笑了,还快笑成了一朵花!”
“可不是,总旗大人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留在原地的其他锦衣卫这会儿也凑到耿连什的身边,同样是抬着手揉眼睛,不敢相信。
有人都快惊掉了下巴,感叹道:“走在大街上都能吓哭孩童,素来有阎王脸之名的总旗大人,原来不是面瘫啊……”
有人拍手激动道:“总旗大人这是看上人家了!”
“不会吧,总旗大人去聆音楼从来不叫姑娘。”这人忽然压低了声:“不是说,他有龙阳之好?”
耿连什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大骂道:“这种传言你也信,蠢到天边去了!”
先前猜殷嵇九看上沈川媚的那人接了话继续道:“可不是,聆音楼的姑娘不过些庸俗的胭脂水粉,哪能入得了总旗大人的眼,我敢打赌,总旗大人一定是看上沈姑娘了,要是我错了,我的头给你们当椅子坐!”
赌这么大?
众人哈地一笑,纷纷跟着打赌。
耿连什看着已经没有殷嵇九和沈川媚身影的林子,下意识就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
难怪先前在太医院旁边的废屋里看见沈川媚和屈莫广的身影时,殷嵇九的脸忽然就变得那么臭,还阴阳怪气的说什么他和沈川媚也是传过绯言的,感情老早之前他就已经在打沈川媚的主意!
耿连什记得,当时他好像还感叹过一句沈川媚屈莫广金童玉女其实挺般配的……
想到此,耿连什的身子猛地就是一颤,惊回了神,忙扯下腰间的荷包道:“我也参与一份,咱不赌总旗大人喜不喜欢沈姑娘,昭然若揭的事赌起来没意思,咱就赌他什么时候能把沈姑娘娶回家!”
有人道:“总旗大人什么身份,想去沈姑娘,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要按你这么说,这赌起来也没意思。”
“不。”耿连什伸出食指,笃定地摇了摇,道:“我们就以半年为期限,看咱们的总旗大人能不能抱得美人归。我赌总旗大人娶不到沈姑娘!”
“讨个媳妇哪那么麻烦,再说还是总旗大人!”那人附和道:“我赌总旗大人半年之内一定能娶到沈姑娘,你就等着输吐银子给我吧!”
殷嵇九常年习武,练就耳聪目明,众人嬉嬉闹闹声音穿透林子,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站定再次回头看向沈川媚,她不再低着头一门心思覆盖他的脚印,目光早被附近的景色吸引,心旷神怡了,褪去平日的防备,脸上都是明亮的笑容。
看来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殷嵇九见她一直盯着前方的野果树看,便问了句:“想吃?”
沈川媚看了他一眼,才点点头:“从庄子的大火里逃出去后,那段时间,都是靠着打野果度日。”
她开口的那一瞬,殷嵇九就已经动身走到果树下,等她把话说完,他已经在那里动手摘了。
沈川媚看着殷嵇九半晌,忽然向后退了几步,闪向旁边的密丛里,压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