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还被摆了一道,殷嵇九生了郁闷的心,想想又忍不住笑,这是明目张胆的忽悠他啊,这小子,果真是有几分胆量的。
他叫什么?
哦,韫玉。
他记住了。
殷嵇九睡了个好觉,第二日上衙门看热闹。
沈松中的案子重审,沈家人到齐了,被害的人王遇的家人也都到齐了。
沈老夫人坐在一侧,堂上县令也让人给沈松中搬了椅子,地上还跪着一男子,伏低着头。
县令大人问话后男人才抬起头,满脸是伤:“回大人的话,小的叫云喜,识得字,也认得许多药草,所以被沈二老爷留在济世堂当学徒,后来成为药小二,毒死王遇的那药方小的见过,当时沈二老爷身边的亲信拿来药方让我抓药,我看药方奇怪,就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不想他拿我母亲做威胁,不得已,我只能将药抓给他,隔天听说沈大老爷出事,小的想出面为沈大老爷做证,路途中却被人敲昏,再醒来就一直被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窖里,直到昨日才逃出来。”
沈农兴站在人群里,神情迷茫又哀伤:“云喜,我看你识字又识药,家境贫寒见你可怜才让你进的济世堂,你怎可对我恩将仇报?松中是我大哥,你的意思是我要害自己的大哥,还是要害王遇?”
“你用王遇的事,嫁祸沈大老爷,目的要夺他家产!”云喜厉声大喝。
这话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许多人心里都跟着咯噔咯噔的。
沈家二房的人都在面面相觑,面对这样的话,都显得无辜又无助。
“大人,这是栽赃,请您为我父亲主持公道。”沈云时抱拳作揖,条理清晰提出质疑:“如果我爹要害人,为什么要明目张胆的到自家药铺去抓药?假设药方真是我爹的亲信所为,又从哪里说明与我爹有关?且不说那名抓药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爹的亲信,谁知是不是嫁祸呢?再则,云喜,我且问一问,怎地你早不逃晚不逃,偏偏在我大伯案子重审的前一天才逃跑成功?”
“那是因为有人救了我!”云喜高声道。
“既然有人救了你,那就把人请出来,无凭无据,我们也可以说是你故意扰乱沈家,故意要让沈家内斗!”沈云时声色凌厉,面容肃重。
云喜竖长脖子喊:“是沈家四姑娘救了我!”
高堂陷入寂静。
沈云时低声叹气,打破堂上的宁静:“谁都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你这个时候提她,是想在我们沈家人的心尖上撒盐?”
“她没有死,我亲眼所见!”云喜坚定道,声音一次比一次高。
悲伤爬满沈云时的脸:“如果她真的还活着,那你就让她出来见见大家。”
“二哥哥。”
泉水一样细腻清脆的声音从寂静的人群里跳跃出来,向着震惊的众人袭击。
“真是沈家四姑娘!”
不知谁人开的口,便有更多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转瞬一片哗然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