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个人的能力知晓这么多事自然令人觉得奇怪,沈川媚却也是不惧的。
就算殷嵇九不保她,殷解自也会出面保她,老家伙如今对她好奇的很,一心想拉拢她为门下人,怎么舍得看她白白牺牲。
“这些事,殷大人不如先去问问殷老将军?”沈川媚心中起了主意,平静道:“所有的事老将军心知肚明,殷大人想要的解释,那里都有。”
说话兜兜转转打太极便是不想说,私下问不行还有司法程序走,锦衣卫那里有很多能让人开口的招数,独自来找她是觉得她聪明过人,只要是对赤梁有利,哪怕曾经做过错事,也可以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既然有人并不想要这次机会,他只好公事公办。
殷嵇九道:“陛下已经吩咐下来,严令调查跟邑王谋反所有有关的人。”
沈川媚猜到他的想法:“你是觉得,我和邑王有关,只是中间迷途知返才来帮助你们?”
殷嵇九没否认,也就是默认。
这么怀疑也没错,毕竟沈家二房是邑王党,沈家大房又是太子党。
沈川媚说:“殷大人放心,我和你一样,都是不希望看到生灵涂炭的人。”
看来是没办法从她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了,殷嵇九不再勉强,将她送回沈宅告辞离开。
等殷嵇九走远了,绿竹才冒出来扶沈川媚进屋。
远远的听见有婢女喊了声姑娘,已经走出的殷嵇九半道回头看了一眼,眼睑不由一眯,他记得,那婢女是韫玉的人。
“姑娘,是不是受伤了,伤在哪里?”绿竹扶她进屋,颤抖着双手脱沈川媚占满血迹的丧服。
不止皇宫动荡,整个荆阳都掉进水深火热里,到处都是兵,翼林军羽林军还有蜀地靖国的兵,家宅有良姜保护避免遭殃,但外面的厮杀也响了一夜。
煎熬一夜等着姑娘,眼下却是满身是血崴着脚归家,绿竹紧抿着唇将她从头到脚的检查。
“万幸万幸,没有伤口。”她拍胸口随即又想到:“姑娘的毒又复发了?”
她回来第一时间绿竹就命人去烧水,良姜也去煎了药,泡了药浴又喝了药,疼痛暂时压下,沈川媚紧蹙的眉头也总算舒缓了下来。
“忙过这件事,我们在荆阳的地位,也就稳了。”她道,带着几分欣慰。
绿竹给她宽衣梳头,愁眉不展:“姑娘这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荆阳陷入战乱,你又不让良姜陪着,出了事,奴婢就是死,也无法跟老爷交代。”
“原来你现在是阿爹的人。”
“姑娘!”绿竹气的跺脚:“余毒为清,现在又复发,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能开玩笑,所以我回来了。”沈川媚道,喊一直站在屋外的良姜进屋:“阿爹那边着手的怎么样了?”
绿竹嘟囔着唠叨去拿纸笔给良姜,良姜写,事无巨细。
沈松中从山州已经出发多日,因为药量数目庞大,路上较为耽误,但按照信上所言时间,最晚今晚就能抵达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