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高兴了,自然也就不在乎这些旁枝末节。
至于谢安说的事,李世民自然知道人就在长孙皇后手里,不过李世民不可能这么快的告诉谢安这个消息。
“嗯,第一时间朕就安排下去了,有了消息朕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的。”
“微臣谢过陛下!”
谢安弯腰行礼,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行礼。
从皇宫里出来,天色已然有些昏暗了,就在谢安思考着自己是应该去驿馆对付几天,还是去哪里时,突然一个仆人跑过来行礼,问道:“您就是谢郎君吧,我家郎君有请?”
说话间就有马车过来了,而且马车周围还有几个壮硕的仆人。
谢安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你家郎君是谁?”
谢安还以为这些人要当街抢人呢,自己除了李世民和封德彝,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谢郎君您误会了,我们是裴府的人,我家郎君来之前说了,对待您就要像对待他一样。”
说话间仆人自己拿下马凳放在了马车前,弯腰行礼示意自己可以上车了。
谢安一听他们是裴府的人,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在仆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当马车离开皇宫门口时,一个内侍跑着去向李世民汇报了。
“你是说裴府的人把他接走了?”
“是的,陛下。”
“好了,你下去吧!”
李世民自言自语道:“看来上次给裴寂出主意的人还真的是你?”
说话间,李世民已经到了长孙皇后这里,立马换了一张笑脸进去了。
这是谢安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坐这么华丽的马车,以前他坐的马车,不光空间狭窄,而且里面也只是有几个凳子,坐的时间长了,不光腿脚麻木,而且全身不舒服。
但是裴府的马车,里面空间大不说,而且靠枕、被子一应俱全,你可以躺着,也可以斜靠着,反正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马车停在裴府门前,当谢安从马车上下来时,看到裴府中门大开,而且全家老少不管男女都在门口迎着。
这可是非常高的礼遇了,要知道人家裴寂虽然辞去了左仆射的官职,但他可是实打实的国公,位列正一品,位同亲王。
现在对谢安用这么高的规格接待,路来路过的人都很是诧异的观望着,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面子居然这么大。
谢安也没有托大,赶紧下了马车,走过去行礼道:“魏国公,怎么能让您老迎接小子呢,您太折煞晚辈了。”
裴寂扶着他,笑着说道:“子昂今日怎么见外了,那日在天牢时,你可不是这样的,我还是喜欢那时的你。”
“承蒙你的指引,让我们裴府幸免于难,对你谢子昂,再高的礼遇也是应该的。”裴寂郑重其事的说道。
“魏国公见笑了,那是晚辈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裴寂越是如此,谢安越是不安,这个世界什么最难还,那就是人情,要是自己不管不顾,承了裴寂这么大的人情,以后还怎么还啊?
“哎,你再这样老夫可就生气了,别人叫我魏国公那是应该的,但是你不能。”
看着执意如此的裴寂,谢安只能无奈的说道:“裴公!”
“哎,这就对了,魏国公那是给外人叫的。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长子裴律师……”
谢安一一和众人见过礼之后,就被裴寂拉着进了府。
发生在裴府的事,第一时间就被传到有心人耳朵里,虽然现在裴寂没有官职在身,但是他的身份太特殊,又身居高位,而谢安又是这段时间长安城里的风云人物,各种话题都是关于他的,这么两个人凑到一起,想不引起有心人关注都是不可能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此时裴寂已然是有了酒意。
他拉着谢安的手,说道:“子昂,现如今你名动长安,又为陛下立了不世之功,以后的路可以说是平步青云。
但是,越是如此,越要小心谨慎,以老夫多年官场的经验来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的明枪暗箭都在指着你,只等你露出破绽,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官场,呵呵,那就是你得势时众人巴结你,但是等你失势后,那就人走茶凉,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对人多留一个心眼。”
这段时间裴寂辞了左仆射的官职,虽然落得一身清闲,但同时也见证了人情冷暖,故而有此感叹。
谢安知道裴寂这是为了自己好,现如今在这个现实的世界,能对你说出这么一番情真意切的话来,已实属难得了。
“裴公,谢谢您老的好意,不过我志不在官场,所以陛下对我是看中还是冷落,我都能坦然待之。”
我谢安可是要回到现代做富豪的男人,这里的功名利禄对我还有什么吸引力?
不过,显然裴寂不这么想,他笑呵呵的说道:“你呀,就是一个小滑头,在老夫面前都不露一丝破绽。不过这样也好,看来是老夫多虑了。
老夫听闻你在出使突厥时,在朝堂上和封德彝发生了冲突,这一步棋走的好啊。
人不能没有缺点,也不能没有政敌,不然陛下就是想用你,心里也会不放心的。
封德彝这个人你选的好,职位够高,资历也够老,虽然他是秦王府的老人,但是和房玄龄、长孙无忌等相比,还是差了一筹,陛下对他虽然欣赏但还没有达到那种推心置腹的地步。”
裴寂的话让谢安目瞪口呆,他真的想问一问裴寂:裴公,您是不是太能联想了!
看到谢安惊讶的眼神,裴寂以为他是觉得自己猜到他的心意感到惊讶,心里颇为自得。
裴寂摸着胡子,道:“别这么看着老夫,老夫虽然在自己的问题上犯了糊涂,但是这双眼睛还是很雪亮的。”
紧接着裴寂严肃的嘱咐道:“你既然要选择封德彝作为自己在朝堂上的政敌,那你就要对他留点心,这个人隐藏的很深,其他人不了解他,但是老夫对他还是有点了解的,人前溜须拍马,人后暗下杀招,这些都是他惯用的招数。主要他在陛下面前非常善于伪装,他是原秦王府的老人,但是在太上皇那里,对他的评价也颇高,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