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他爱她!
恐怕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然而为了一己私情,他就可以不顾长眠地下的父母和沉睡不起的哥哥了吗?
那么他良心可安?
假如父母和哥哥有所感知,又岂能接受和原谅他?
他唯有立斩情丝,及时止错,才能对得起早逝的父母,对得起苦命的哥哥。
痛定思痛,他不再犹豫,坚决地对她说:
“从今以后,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生活轨道上各自前行,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里却是扯心扯肺的痛。
他掰开她的手指,不再留恋地大踏步离去。
“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说不再交集就不再交集,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你怎么可以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你怎么就不明白这种痛有多苦?”
他已消失在她视线中,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他在她家高墙外站定,听着她肝肠欲断的嘶喊,他心如刀剜。
如果我不明白这种痛有多苦,我就不会深陷苦痛之中难以自拔;
就不会千方百计麻痹自己;
就不会对你避而不见;
也不会对你相思成灾。
听着墙内传出她痛彻心扉的恸哭声,墙外的他,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从此,墙里墙外,他们之间隔着一堵永远无法跨越的墙。
他仿佛变成头戴紧箍咒的孙悟空,而她的哭声,则是唐僧口中的咒语。
她每啼哭一声,便似念了一道咒语,令他头上的箍儿箍得更紧。
只管叫他头脑欲裂,四肢发麻,胸腔中似有一股热血在猛烈翻腾。
如若再呆下去,恐怕这股热血将会冲破胸腔,通过口鼻喷薄而出。
他疯了似的跨上摩托车,将马力加到最大,“嗖”的一声飞驰出去。
烈烈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为什么看到她哭还是会心痛?
为什么再次见面依然搁舍不下?
为什么仓皇逃走不敢面对她?
为什么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被她所牵动?
“我应该恨她!应该恨她!应该恨她的!”
他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
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想要止住眼泪,泪水却源源不断汨汨而流;
想让眼泪回流,却不受控制地泪如雨下。
他闭上眼睛,灵魂与意识游离于体外,然而车速却只快不慢。
“呜……”
随着一声紧急的鸣笛声,一辆小轿车紧贴着他身边呼啸而过。
原来叶磊闭起双眼,完全凭感觉在驾驶摩托车。
加上他伤心过度,大小脑失去协调,四肢不受小脑控制,摩托车已成曲线行驶,他仍不自知。
那轿车司机眼看着对面的摩托车七拐八晃,忽左忽右,在这狭窄的盘山路上避无所避。
而他一再鸣笛提醒也都无济于事。
这人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抑或塞着耳机听不到喇叭声?
可是眼睛也能瞧见路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