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凄厉惨叫,他痛得整个人哆嗦起来。脸色苍白如纸,脖子上青筋暴突,不消片刻功夫,已是汗如雨下。
许纯美吓慌了!
急忙紧紧握住他左手,想要任他捏去释痛。
他却轻轻挣开,以牙齿紧咬下唇,忍痛不过,一声呻吟,听得许纯美肝肠寸断。
正在此时,门打开了,许妈妈和小杰提着大包小袋地走进来。
见到此情此景,心下难受不已。
叶磊还在咳嗽,却努力压抑着,换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许纯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是眼睁睁看着干着急,而束手无策。
想要抱抱他,怕碰痛他的伤口;
想要拍拍他后背,帮他顺顺气,想到他后背遭受的重创,更是一下也不敢动;
想要抚抚他胸口,帮他缓释痛苦,然而他前胸也是伤痕累累。
好不容易等他平息下来,停止咳嗽,他整个人已被折磨得力竭气衰,大汗淋漓。
“这是怎么搞的?”
许妈妈奔过来,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切地问道。
她的说话声,将叶磊从生生疼痛中硬拉回来,他委屈而怨恨地瞪着她,眼里噙满了泪水。
面对着他的怒视,许妈妈羞愧难当。
该来的终究要来,该还的迟早要还。
“纯美、小杰,你们俩过来!”
许纯美侧脸看着妈妈,小杰从身后走了过来,三人围在叶磊身前。
“跪下!”
许妈妈厉声吩咐。
三人都是一惊。
叶磊更是痛苦地看着许纯美。
妈妈终于可以勇敢面对,不再畏缩;
他们许家,也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给叶磊一个交待!
一对儿女“噗通”跪倒在地上。
许妈妈略感欣慰,也曲膝跪地。
“妈!”
许纯美和小杰同时惊呼出声。
叶磊见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又牵扯至伤口巨痛。
“孩子,你不要动!请听我说。”
许妈妈面红颈赤,情绪激动,话还未说已然老泪纵横。
“在你面前,我们许家罪孽深重!
别说这一跪,就是长跪不起,也无法抵偿亏欠你的万分之一!
二十多年前那场车祸,虽然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我却是知情人,也是隐瞒人。
当初,我偷偷去过你父母的葬礼,我见过他们的遗照,他们是那么的美丽而年轻......”
许妈妈哽咽难言,呜呜咽咽哭了一阵,又接着说:
“在葬礼上我见到过你和你的哥哥。
你哥哥那时还是个孩童,你就更加年幼无知。
可我却没有勇气、没有胆量对你们兄弟俩承担起责任,害得你们从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她由呜咽变成了悲泣,渐渐地变成泣不成声。
“我那个该死的冤家,也就是他们的父亲,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他更是畏畏缩缩,惶惶不可终日。
终于他积郁成疾,在你父母去世后的几年以后,也得到了解脱。
而我,成为这件事唯一的知情者,却没有一天过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