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雄瘫坐在椅子里,神情恍惚:“我太了解于晨了,他多疑且武断,任何对他有害的人和事都不会留着。即使我现在跪在他面前说不会将此事说出,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保密最好的方法就是灭口。”
目光看着窗格外,他道:“当年为了一个魔修女子,于晨和他的一位师兄都曾私自下山。各中曲折我不清楚,只知他那位师兄本应该才是如今的逐苍宫掌门,可于晨就是有办法,不仅免除了自己的罪责,还让他那位师兄被逐苍宫除名,自己登上了逐苍宫掌门之位……”
“而那名魔修女子也已身死,从此他就恨上了天宵宫,一路撺掇着众仙门围剿魔顶。倒也算是年少有为,他竟然也真的有能力,手刃了林归涯。”
“其实林归涯当年也算是个奇才,能炼制出了屠仙令这等宝物。”左雄忍不住有些赞叹,自己就是炼器出身,自然知道炼器的不易。所以不称屠仙令为魔物,称为宝物。
“他并没有使用屠仙令做过多的坏事,世人都说屠仙令一现,仙门必然大乱,要死许多人。其实不然,每次都是仙门喊打喊杀攻上门去,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他无奈的看着左青藤,“有人要来找你麻烦,做些应对也是人之常情,总不能坐着等于晨上门来杀我吧。”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这些往事,也是为了让自己儿子相信如今的处境是危险的。
左青藤从没听过这些,他顾不得多想父亲说的这些往事,只问:“于晨难道真的会来杀我们吗?”
左雄看着窗格外,一个纵横宫弟子正奋力跑向内间,他绝望的冷笑一声。
那弟子跌跌撞撞进了内间,哆嗦嗦嗦行了个礼,声音也在发抖,他说“掌门,逐苍宫于掌门带了人在山门下,说是……说是……”他似被吓坏了,怎么也说不出来剩下的话。
左青藤见状怒道:“说了什么!”
那名弟子被喝的立马跪倒在地,脸几乎贴着地面,声音低不可闻,结结巴巴的说完剩下的话。
“于掌门说……说掌门勾结了魔修……要我们打开禁制放他们进来……,还说……还说要将掌门你带回逐苍宫审问……!我们若不从,等他们自己打开了禁制……就将纵横宫的人……都抓回去!”
左青藤额上青筋爆起:“岂有此理!”说着就要出去同于晨理论。
左雄却将他拦下,对着那名弟子说:“告知于掌门,这中间想必有什么误会,容我稍做片刻,亲自去同他解释。”
那名弟子闻言,连忙道是,急急朝山门跑去。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纵横宫头上,左青藤眼中的担忧被气愤取代:“父亲!他于晨欺人太甚!”
左雄一改往常没有主见的样子,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左青藤,道:“青儿,先不管眼下,你听爹说。”
这生死关头,左青藤不知为何自己父亲反而让他不要管眼下,皱着眉站在原地听左雄说话。
“爹当年在琴海的揽月宫不得重用,怀着满腔热血来到这里,创建了这纵横宫。”
他抬头望着纵横宫的楼阁,一木一瓦皆是他亲自指派垒起,耗费了毕生的心血在这纵横宫,突然有些沧桑之感。
“转眼我也老了……”
他自嘲的笑笑,“在揽月宫我学艺不精,一直未能进内门学习炼制傀儡和摄魂之术,乃我毕生遗憾呐……”
言中的惋惜,让左青藤心里涌出一丝不好预感。
左雄只盯着儿子的双眼,他也不知积了什么德,生了这么个英武的儿子,越看越是欢喜自豪。
他又道:“青儿,委屈你……帮爹爹圆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