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不敢相信,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放在他腹部那片血迹上。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又似是已经将全身的血流干了,大雨也没能冲涮干净他衣袍的血。
又看见他胸前有张黄色的符纸,在密集的大雨中依然保持完好,上面血红色的符依然清晰可见。
霖幻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一张瞬移符,此符可将使用者瞬间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但修仙者都知道此符耗费的修为不小,非危机关头一般不会使用。
所以你身上究竟遇上了什么事?
你那么厉害,谁能把你伤的这么重?
你要死了吗?
突然想到这个可能,霖幻心底的恐惧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她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能让钟九榆死!
绝对!
她紧紧握着钟九榆只剩一丝温度的手,眼睛红的像要泣血一般,可就是流不出眼泪。只用尽全身力气不停的嘶喊:
“师父!你在哪里!”
“师父!快来!”
“师父!你救救他!”
“快救救他!”
于寅闻声而至,似是被她的声音和样子吓坏了。
见她哀戚的样子,已知她应当认识这人。
先查看了一下钟九榆的伤势,一遍给他输送灵力,一边又对霖幻说:“师父在,他死不了。”
说完一把背起钟九榆往马车那边走。
一句定心的话却霖幻的眼泪掉了下来,虽然还是很担心,但师父的话还是让她心里稍微有一点底。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雨水,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于寅后面。
从前跟着师父就什么都不怕,在围猎场里跟着钟九榆也是闭着眼睛都横着走的。
原来不知不觉中,钟九榆已经是她可以依赖的人,在她心里的重要,已经和师父同等了。
于寅将人放进马车里,霖幻脱了蓑衣也跟着进去。
“钟九榆?”于寅皱眉问到。
霖幻点点头。
她不知钟九榆为何会受伤,也不知道为何有人要师父救钟九榆。
于寅说:“隔一会儿给他输送点灵力,不用太多,吊着口气就行。”
说完就驾着马车折回了莲轩酒楼的方向。
路上,霖幻则是一刻也不停的给钟九榆输送着灵力,不时的去摸一下他的脉搏。
马车的空间很大,躺三个人都问题。
可霖幻偏要挨着钟九榆,像是要分给他一些温暖。顾不上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用内力将他已经湿透的衣服一点点烘干。
她只在心里一遍遍默念钟九榆的名字,希望他下一秒就睁开眼睛,再对她笑。
再和她说,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