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嘶哑哑、扯着纤弱的嗓音费力说道。
“什么?”
伊莲顿时灰心丧气,泄气般地靠在椅子里。
两人各自忧心着。
过了好一会儿,伊莲愤然开口:
“你知道吗?因为你,叶磊现在很颓废!
本来我们委托了律师为他辩护,可是他竟然连律师的面都不肯见!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已心灰意冷!
哀莫大于心死,你懂吗?
从你不相信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你的不信任、你的犹豫彷徨,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伊莲呜呜哭起来。
“现在他在里面,我们谁都见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情况怎样?过得好不好?”
她抽抽泣泣着,蓦地站起身来,恨恨地瞪着许纯美。
“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
说完,她拂袖而去。
独留下许纯美一人,怅然若失地呆坐着不动!
“许纯美!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他绝望凄凉的眼神、痛苦暗哑的嗓音,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这些天,但凡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他的面孔,耳边就会响起他的声音!
她天天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人也迅速消瘦憔悴,变得哀毁骨立。
许纯美掩面痛哭、颤栗而泣,泪水透过手指缝滚滚流下。
接下来的几天,看守所里仍然无消无息,许纯美更加魂不守舍。
在妈妈的劝说和红姐的怂恿下,她决定躲去美国疗伤。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对叶磊而言,在看守所的日子,比度日如年还要煎熬。
自从进来这里,他从未开过口,即不为自己伸冤,也不为自己辩解。
当然,他也没有把对大熊的怀疑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只是他的推测,他没有证据,也奈何他们不得。
更加因为,他已心如死水,万念俱灰。
所以在看守所里,别人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别人怎么指使他也从不抗拒。
甚至有囚犯故意挑衅他、污辱他,他也无半点反应,几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许纯美避走他乡,以为躲得远了,心就可以清静下来。
但其实距离根本阻挡不了心的牵挂。
多少次午夜梦回、魂牵梦萦,他那痛苦、哀怨、无助、绝望的表情,一次次出现在脑海。
他的骄傲、他的冷酷、他的自尊、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微笑......
他的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朗朗而笑、娓娓而谈、细细入微……
他的一切的一切,在她的心中,挥不掉、斩不去。
原来距离的遥远并不能将思念变淡、将牵挂变弱!
林子坤借故来美出差,常常过来陪伴她。
他每次见她,要么海阔天空,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为她解闷;
要么口若悬何,讲一些奇闻趣事逗她开心。
见她无甚反应,他又想着法子约她外出。
不是要带她去参加高端派对,就是要带她去出席时尚晚宴,抑或约她单独用餐,都被她一一婉拒。
他想方设法讨她欢心,她却总是一副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样子,几乎无视他的存在,独自沉浸于自己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