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开始吹嘘了,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你也不知道?暮擎峰逐苍宫举办的围猎就快开始了,各路仙门都在往过赶呢!看着吧,松源镇可要热闹几天了。”
话音还未落,果然酒楼里又走进一队人,这次是一群男子,个个面容严肃,环视酒楼内众人眼神里带着不屑。他们都穿墨绿色长袍,头上罩一个软乌纱小帽,帽子后面俩条黑色的飘带随风飘荡,腰间不佩剑,可背上都背一个方方正正不大不小的木盒。
霖幻心下一紧,望向千歌和盏盈,见她二人眼中皆有恨意,顿时明白。
咫山纵横宫以机关术闻名,他们的弟子多不佩剑,只背一个木箱。木箱里奇珍异宝什么东西都有,据说那木箱还可以变成人,配上秘术可以代主人打架。
霖幻悄悄估摸这些人有多大能耐,能不能悄悄给师父还有盏盈千歌他们出口气解恨。
“吃饭。”
鸾泊的声音淡淡在一旁响起,三人虽不甘心,却不在看那纵横宫的人。
霖幻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咬的嘎嘣脆,低声询问盏盈:“这里面有上次遇到的人吗?”
盏盈舀起一勺鱼汤轻轻吹了吹说没有。
千歌又发声:“不可妄动。”
盏盈和霖幻点点头。
不可妄动,不是不可不动。
饭后四人回了房间,霖幻吃撑了,瘫在椅子上看月亮。
盏盈在一旁擦剑,剑身通体闪着寒光照的霖幻眼睛疼,她闭上眼不看月亮了,问盏盈:“明天能不能让大师兄给我买件衣服?”
盏盈冷冷答:“你是去围猎还是选美。”
霖幻说:“我这衣服颜色和玉婵宫的弟子像,那天就有人认错了。”
盏盈想说人家那是纱衣,你的是麻布,差了十万八千里了,认错的都怕是瞎子。又一想霖幻的衣服从小到大都是穿她穿剩的,倒是从来没抱怨,又说不出口了。
转了话头:“准备一下吧,千歌估计快来了。”
霖幻从椅子上弹起,走向床边,打开包袱摸出俩件夜行,扔给盏盈一件,自己先换衣服了。
盏盈看了看手中的衣服,皱眉,“你穿错了,这是你的。”
霖幻当然知道错了,她的那件袖子被树枝挂了个洞,她不想穿。
飞快换上衣服,面不改色:“咱俩身形差不多,不碍事的。”
盏盈瞪了眼想说什么又没说,白她一眼,换上了衣服。
夜已深,酒楼也已经打了烊,住客们都已经歇下了,整个酒楼都静悄悄的。
霖幻在房内走来走去盯着门看,等着千歌的叩门声。
突然窗户上有节奏的发出了声响,先是有间断的俩下,然后是连着俩下,最后一下隔得有点长。
霖幻皱眉过去开了窗,“你有门不走走窗户?学什么登徒子。”
千歌趴在窗沿上,让她那句登徒子吓的险先抓不牢掉下去,一个旋身进了房间,吹灭了房里的灯,食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看着盏盈和霖幻,又转头把窗户合上,只留一个小缝儿看着外头。
二人知道必是有事,也悄悄跟过去。今晚月圆,光线很好,霖幻看见外面除了树就是马棚,她的蜜枣和踏雪吃的很欢实。她转头看千歌,这是让她看马吃草?
后者会意,摇摇头示意她继续看。
这时马棚里钻出一个黑衣人,把霖幻下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