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叶竟来回转悠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楚宁合上手中话本子看向了他。
对上他满脸满眼的焦急,她略作思忖后,冲君染道:“都过晌午了,我们就不等殿下回来一起用午膳了,染染你去问问十一公主跟九皇子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尽管君香影跟君昙在一众皇子公主中没什么存在感,甚至还时常被他们芷兰宫的宫人欺负,但他们的喜好,东宫的人还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故而君染立刻就知道楚宁这是借询问之由支开她,便起身应了一声“好”,出了楚宁房间。
而后楚宁就问叶竟道:“叶总管这般反应,可是认为殿下今日的迟归,乃是有人不想他今日随我一同去瑾王府?”
“是,但也许只是老奴多心了……”
“不论是不是多心,叶总管以为能在眼下将殿下绊在宫中的人会是谁?”
“至少也得是丞相定武侯那般的人物!”
“……”
楚宁抿了抿嘴。
叶竟咬重了定武侯三个字。
也不知是下意识之举,还是刻意来提醒她的。
若是后者,其实无需叶竟提醒,她也能明白的。
毕竟盛家徐家并非一路的。
而后她将手中话本子放到一旁,起身往外走的同时不疾不徐的说道:“我虽有把握能从瑾王府全身而退,但今日若真是定武侯将殿下绊在了宫中,那就意味着瑾王跟钟离的龌龊心思,盛家人不仅赞成,还打算全力支持,为此都不惜把心思耍到了殿下头上去,想来他们是做好了事后与殿下,甚至是与皇上撕破脸的准备了,但他们似乎忘了我这个当事人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能任人搓扁揉圆的我了。”
她语气平稳,听不出半分怒意,面上亦是没有半分怒色。
但叶竟就是直觉她生气了。
且还不是因为瑾王跟盛家的人欲合力算计她名节生气。
而是因为盛家人把他们殿下也算计在了其中!
为此他心下一定,几步追上去后,恭恭敬敬的问:“太子妃有何打算?”
“去告诉外面瑾王府的人,就说我今日迟迟不出去,是因染上了恶疾,连服了两次药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还愈发严重了,已然是连银针都拿不动了,无法前去给瑾王妃施针把脉,需等我病愈。”
“是!”
叶竟应罢后快步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瑾王府里。
已然等到十分心焦的君瑾,在听了手下人的转述后,只是与脸上表情有些许微妙的钟离对视了一眼,就道:“你们再去东宫一趟,就说王妃今日有发病的迹象,请她务必前来一看,若她仍不愿来,你们可以委婉的提一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亦或者医者不能置患者于不顾……”
话末,君瑾紧了紧手,又道:“总之,务必将她请来!还得尽快!否则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他外祖父跟舅舅在宫中可拖不住大哥太久!
而楚宁不论是给离儿治病期间,还是此前给萧北槐的母亲治病期间,都从来是准时亲身前往的。
今日突然一拖再拖,怕是已经有所觉察了,不敢在没有大哥陪同的情况下前来他府上。
但她不可能知道大哥今日迟迟没出宫,是被他外祖父跟舅舅绊住了,故而只要他们这边催的急一些,次数多一些,她肯定还是会来的。
毕竟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
想来也有绝对不会中招的把握!
而那几人对上君瑾的态度,面面相觑了一番后,认命的再度去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