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静思师太死前，曾对楚二小姐做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我们在静思师太死后已经尽力帮楚二小姐调理身体了，但她眼下的身体情况还是不太好。”
“不太好……是多不好？”
孙瑜脸色大变。
青嬷嬷却没有直接与她细说，而是道：“楚老夫人你们见到楚二小姐就知道了。”
然后青嬷嬷就加快了脚步。
孙瑜跟萧袖对视了一眼后，也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到楚莹住的屋子外面时，萧袖都已经累到气喘吁吁的了。
孙瑜与她年龄相当，见她喘的厉害，还满头是汗，没忍住看了她好几眼，才在青嬷嬷打开房门后走进去。
而进去之后，她一眼就瞧见了躺在一张简陋到了极致的木板床上的楚莹。
她当场就整个人愣在了门口。
因为现在的楚莹消瘦憔悴的她都有些不敢认了！
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还瘦到都颧骨突出了……
虽说送楚莹来思过庵前，她就已经发现了楚莹那一阵就算在府里也总是带着斗笠帷帽，是因为气色差到无法见人。
但她当时以为楚莹脸色那么差是流产导致的，所以这些日子黎安夫妇俩总往思过庵送东西，她才没有拦着。
她也曾有过意外流产的经历。
很清楚流产对女人身体的伤害有多大。
但她万万没想到，楚莹来思过庵才这么短的时间，整个人的状态竟然比当时糟糕了十倍都不止！
此时让楚莹上街去，只怕都不会有一个人认出来她是楚莹！
而在她之后进到屋里来的萧袖在瞧见床上的楚宁后，直接就不可置信的惊呼出了声，“天啊！这是楚莹？”
楚莹本来睡的很沉，直接被她的一声惊呼给吵醒了。
然后楚莹不可置信的来回看了她们俩好一会儿，才万分委屈的唤了一声“祖母”。
孙瑜给她那一声喊的心里也难受了起来。
他们捧在手掌心里当做瓷娃娃般精心娇养了十几年的人儿，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
楚莹将她的情绪转变看的分明，连忙挣扎着坐起身，用虚弱到了极致的声音问：“祖母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孙瑜还沉浸在自个儿的情绪中，没有立刻答她。
下一瞬楚莹就直接哭出了声，“祖母，莹儿知道错了，莹儿会改的，莹儿也会用余生去征得姐姐原谅的，祖母接莹儿回家好不好，莹儿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呜呜……”
“唉！”
孙瑜低低叹了一口气，这才走到床边去，把楚莹轻轻搂进怀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你不一定要回家，还可以……”
没等孙瑜把话说完，楚莹就哭的更大声了，“呜呜，我知道祖母你肯定还没有原谅我，但祖母连赎罪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我……”
“你听我把话说完！”
因为孙瑜稍稍加重了语气，楚莹立马收声，在孙瑜怀里仰起头，拿一双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眼睛去看孙瑜。
尽管她现在瘦到颧骨突出，都脱相了。
再加上皮肤糟糕到了极点，还有黑到发青了的厚重黑眼圈。
整个人跟漂亮非但沾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还丑的有些无法直视。
但孙瑜低头对上她那双与从前一样的眼睛，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心酸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