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让子弹飞一会!”李七安笑道。
陈泽恩也再一愣,子弹?什么叫子弹啊?
怎么李爷说的话,尽是他听不懂的。
他好歹也念过几年,各种知识典故也都熟读于胸,如果不是惨遭变故,说不定他会走科举这条路。
但这位李爷所说的,他怎么一句都没有听过。
李七安也自觉说了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话,笑了笑,“我刚才说的,你听听就行了,不必去深究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敛起笑,“陈泽恩,你已经不能回黑狼寨了。”
“不能回黑狼寨了?为什么?”陈泽恩一怔。
他虽然确实不想再待在黑狼寨了,但毕竟还没有脱离,不回去复合怎么行。
“你有见过,一颗棋子用完,还把这颗棋子留着的吗?”李七安道,“我看你应该是读过几年的人,有些道理,你应该想得到。”
“我是棋子?”陈泽恩有些发愣。
他不就是来报个信吗,怎么就成了棋子?
“不错,你是棋子,是秦昭故意让你来的,他就是想借你的口,让我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李七安道。
“他怎么会知道我会把一切告诉李爷您?”陈泽恩先是吃了一惊,尔后疑惑道。
毕竟自己想的,别人又怎么能知道。
况且这个决定他又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因为你的眼睛很纯净,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秦昭正是看到了你这双纯净的眼睛,才断定你会把一切告诉我的,不然,昨晚你就死了!”李七安道。
陈泽恩的双眼确实很纯净,这是一种天性善良的表现,所以李七安昨天见到他,不由问了他几句。
当然,如果他继续待在土匪窝子里,这份纯净也将很快泯灭。
陈泽恩打了一个寒颤,原来他昨晚躲在暗处偷看时,已经被发现了,他还以为没有被发现。
“那、那李爷既然早已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为什么还要去?”
“秦昭就是看我有没有胆量去踩这个陷阱,我不是说过吗,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李七安道,“但身为棋子的你,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所以你回黑狼寨必死无疑!”
陈泽恩脸色先是一白,尔后一黯,然后朝李七安鞠了一躬,“多谢李爷提醒,看来当土匪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还以为当上土匪后,混上点资历,就能带些人手为父母报仇,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说过,你还很年轻,为父母报仇的机会多的是,选择一条合适的路替你父母报仇吧。”李七安道。
然后他扔了一锭银子给陈泽恩,“去吧,不要回黑狼寨,也不要去寻其它山寨,找一条合适自己的路!”
陈泽恩也没客气,毕竟他身上确实没钱,接过银子后,朝着李七安深深一拜,“李爷,您多保重!”
然后就走了。
甚至可以说走得很干脆。
他虽然有过那么一丝想留下来替李七安效命的念头,但也深知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力能帮到这位李爷。
还不如按李爷所说的,去找一条合适自己的路。
大恩不言谢!
等陈泽恩走后,李七安也来到后院。
“李七安,那个小土匪走了吗?”铁柱立即问道。
李七安点了点头。
“那他跟你说了些什么?”铁柱急切问道。
“铁柱,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吗?”村长这时呵斥道。
铁柱也只好闭嘴了。
李七安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就是鱼儿上钩了。”
然后他问道,“你不是说你妹妹在家吗?怎么没见出来?”
“谁知道她在干什么。”
铁柱嘟哝着就要去喊马铃铃,结果村长把他一拦,“既然李七安有事找你阿妹,走,我们去前屋。”
然后他笑嘻嘻对李七安道,“铃铃就在房里,你自己去找她吧。”
说完,拉着自己儿子就去了前屋。
李七安都一愣,村长这个样子让人不想误会都不行啊,搞得自己好像跟他女儿有什么私情似的。
但就算是有私情,也不该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