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通向医馆的路,根本过不去。
满街都是头痛、呕吐,随时晕倒在地的病人,或者搀扶病人,前来求诊的家人。
医馆大门紧闭,木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随时有被敲裂的征兆。
平时这个时间,虽然医馆关门,万一遇到病人急诊,伙计也会挪开门板,将坐着大夫喊醒
但这一晚,几间医馆都不开门,伙计隔着门板朝外喊,“都回去吧!今晚没有坐诊大夫,大夫自己都生病了”
“快走吧!都散了吧!你们敲门也没用,没人能看!”
门外的病患和病患家属,纷纷哭喊起来。
“不成啊!我儿子都吐得人事不省了,烧也没退,你们行行好,救救孩子吧!”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老娘吧!她已经烧糊涂了,再晚一点,可就真没救了!”
“你们行行好,先把烧褪下来行不行?!”
“开门!开门!能不能医,你们先看看再说!”
里面的伙计,话语被哭闹声淹没。
薛临看着眼前混乱场面,抬头看了天空,夜色沉沉,仿佛这个世界,瞬间变色。
薛临让县尉想办法带他进入医馆。
县尉身手不错,带着薛临飞入医馆,主簿在馆外等候。
医馆伙计认出薛临和县尉,吩咐余下的人挡住门板,自己前来禀告。
薛临问起情况,伙计说,下午开始,接诊的大夫陆续倒下,相继发烧、呕吐、寒战
与病患一致。
大夫们倒下了,但前来求诊的病人还排着长队,坐诊的大夫一个也没有退缩,轮番上阵
结果馆中坐诊大夫全部倒下,现在全在家躺着,人事不省。
伙计解释,不是他们不想救治病人,是实在无力接诊。
但凡他们几个伙计能够帮得上忙,他们也绝不会退缩,可惜他们平时除了帮忙抓药、炮制药材,根本不会看诊。
他特地解释,大夫倒下前,特意嘱咐,不然他再将人放进来,为了是仓里储存的药材,不接触病患。
外边药柜、药屉里的药材,人来人往,已经被“污染”。
薛临一听,心凉了半截。
大夫既然嘱咐保全药材,想必已经得出基本结论,是传染病。
即便不是瘟疫,也是其他可怕的传染病。
大夫没来得及给薛临捎口信,自己已经倒了下去。
薛临又让县尉带着,去了其他几家医馆,皆是如此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