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崇和二年生人,时年十九,是为大哥。
许翔,崇和四年生人,时年十七,是为二哥。
慕容亮,崇和五年生人,时年十六,是为三弟。
此地条件简陋,酒自然是寻不得了,好在慕容亮身上还带了些茶叶与驱蚊用的熏香,于是便以茶代酒,用内力将水烧开来泡茶,三人各自滴了几滴血进去,将茶分作三碗,坟上香来,跪向西南方去。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我兄弟三人,”
“岳飞。”
“许翔。”
“慕容亮。”
“意气相投,义结为异姓兄弟,从此肝胆相照,祸福相依,生死相随,今日一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若有一事一言欺瞒兄弟,愿遭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言罢,三人对天再拜,随后又起身再拜,三人至此便算是结拜为兄弟了。
王贵先前已是与岳飞拜过一次,因此也便没过来参与他们的结拜,再者,这慕容亮他是看得上,那许翔他却是有些瞧不上。
接下来的几日,辽军没有再来犯,种师道等人也是下令了大军在营中歇息恢复元气,许翔也没有闲下,在岳飞的指点之下连着军中最常见的矛式,许翔天赋确实低了些,但胜在能吃苦,只要不吃饭不睡觉之时便拿着把枪在那操练,也算得是进步神速,要不了几日他便可算作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了。
又过了几日,噩耗突然传来,童太师已向朝廷请了命,决意班师回朝了。
白沟界河两战,宋军虽然战胜,但已元气大伤,或许,确实是无力再攻取幽州了吧。
昔日宋军于海上盟约,金人攻取云州八州,宋人伐幽州六州,随后再合攻平州三州,没想到,如今金人在云州战场节节得胜,宋军却已经要班师回朝了。
窝囊,实在是窝囊,五月开战,五月收兵,伤亡数万之众却未能取得一城之地。
军令如山,种师道与刘韐和兵一处,开回宋境,途经雄州,再进开封。
然而在那雄州,岳飞与王贵却遇到了个同乡之人。
“陈六,你如何会出现在此处?”见了同乡,岳飞忙策马过去问道,那人的神色似乎十分紧张。
“岳飞,你可来了!岳老爷......岳老爷他过世了!”
“什么?”岳飞闻之,乃大惊,随后便昏厥过去摔到了马下。
岳飞是个孝子,本还想着打完辽人回去给父母养老送终,谁知自己才出来了二三月不到,原本正值壮年的父亲便已不在人世了。
这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些,岳飞一下子经受不住,便昏厥了过去。
“大哥!”慕容亮、许翔、王贵三人见状,帮过去将岳飞救起,将他带回了平定军在雄州的扎营之地。
一间营房内,岳飞面生苍白地躺在张行军塌上,只着件白色的中衣,昏迷着,不省人事。
“军医,他的病情怎么样了?”听说了此事,刘韐忙带了个中医来给他医治,此时医生刚把完了脉,刘韐便急忙问道。
“请将军莫要惊慌,岳队长并无大碍,只是闻到至亲过世,太过伤痛,稍歇几日便能恢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