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昨夜微臣醉了,不知为何——”白瑞瞳孔紧缩,失声呼叫,“皇上,微臣不知,微臣没有做过——”
陡然触上皇帝杀戮的眉眼,惊骇之余,白瑞一咬牙,立时便要振臂而起作顽抗,却只觉手脚无力。
陡然传来闷响之声,遽烈的痛楚顿时传遍全身,他呲裂了双目,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利刃,透心而过。
血,滴滴嗒嗒,跌到那白玉砖上。
皇帝微微俯下身子,在白瑞耳边低笑道:“白将军,朕让白芊芊进宫,就是为了此刻,你还真是没令朕失望。”
白妃落人口实,皇帝怜惜白妃,把军权当着白枫的面交给白家,以示恩宠,统统都是假的。
昨日思木殿里,夏卿道贺,二人同饮至大醉,夏卿只让白光先回,要与他再饮,白瑞脸色一下子灰白,眼神涣散了开去,惨笑一声,喃喃:“微臣懂了,懂了”
慕容谨之将剑拔出,一脚踢开白瑞的尸体,淡笑道:“可惜,已经迟了,树大招风,要怪就怪你们白家贪得无厌。”
白芊芊惊恐万分,匍匐着爬向慕容谨之。
慕容谨之冷笑一声:“郭麟!”
郭麟身形一闪,挡到白芊芊前面。
慕容谨之再也不望地上女人一眼,拂袖而出。
金銮殿。
慕容谨之脸色如裹冰霜,嘴角却挂着泓似有似无的浅笑。
“白太守你教的好女儿!白相你教的好儿子!朕对你们白家委以重任,军权啊,说给你们就给你们,可是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他朝郭麟一瞥,郭麟会意,宣读圣旨道:“白柏,白光管教无方,致子***乱宫闱,白瑞已伏法,太守白光发配宁古塔为奴,右相白柏连降三级到礼部为尚,赐罪妃白氏芊芊白绫三尺,兹念白枫元帅战功显赫,浓华殿白氏璃忧贤良淑德,甚得朕心,实为后宫妃嫔表率,特免白家欺君之罪,白瑞兵权暂由禁军统领盛子铭代为掌管,钦此,谢恩!”
白光与白柏两人伏倒在地,背脊微微颤动。
百官或冷眼旁观或惊惧不已,只是不管这白光门下还是右相一党,莫不心惊。
昨天才有消息在宫中传出,皇帝欲把军权交与白家,不过一晚,朝中三足鼎立之势已经不复存在。
没有白瑞背后的兵力支撑,白柏便是一只被打掉牙齿的老夫,即使还有残余势力,却已无回天之力。
天下都知少年天子温仁厚道,现在看来统统都是虚假的。
看着最后一个朝臣的背影也消失在殿门外,夏卿笑起来:“恭喜皇上,大愿得偿,终于解决掉了白家在宫外的势力。”
慕容谨之淡淡一笑,眼都没抬一下翻看着手中奏折。
“白妃娘娘若不是皇上护着,不说让白家那些人早死几回,本来今天的事,她也是难逃干系的。”
他看了夏卿一眼,心中不由得微微动了一下,突然又想看一看她,与她分享心中喜悦,这些年来,一路的容忍这三足鼎力,今日开始,终结!
慕容谨之遂对夏卿道:“朕现在回悦房,宣白妃过来伺候磨墨。”
夏卿领旨往外走,刚想笑,背后慕容谨之的声音又传来:“不可莽撞进浓华殿,看看她有否午睡在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