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姑娘,请看。”
“哦~~天哪!好神奇喔!”
一瞧见那座半尺见方通体乌黑的小山,慕容惜便惊呼著扑上前去蹲在小山前瞪大双眼流口水,仿佛三岁小娃娃觊觎著香甜美味的糖葫芦似的,时而伸出纤纤玉指去碰碰那朵朵缓缓飘动在小山周围的云彩,叹出不可思议的叹息,模样天真又稚气。
因为那云朵是真的,碰触不到,却在掠过的那当儿隐隐有股冰凉的感觉。
“那云朵是依据实际天候而变幻,阴天飘的是乌云,暴风雨时还会出现闪电。”上官鸿解释。
“太神奇了!”
“那么,慕容姑娘,第二样……”
“唔?哦!好。”慕容惜依依不舍地把视线拉离那座小山,移到另一边去,起身,螓首微倾,狐疑地皱眉。“这又是什么?”
“请慕容姑娘稍候片刻。”
上官鸿微笑著取来一壶清水注入那只看似平凡无奇的瓷盘内,待水波静止,慕容惜再一次惊呼著扑上去,只见盘中赫然出现一个小童在踢毽子玩要,栩栩如生,动作灵活。
“天哪、天哪!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倒去清水,上官鸿再注入另一种液体。“适才是清水,现在是美酒。”
“太……太神奇了!”慕容惜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盯著盘中的美人飞旋彩带舞姿曼妙,赞叹不已。
“这是龙井。”
慕容惜傻傻看著盘中的剑士招招凌厉、式式狠辣,已是无法出声。
“慕容姑娘,还有这第三样……”
“不……不用,那个我有了。”慕容惜依然目不转睛地瞪住盘内的剑士。
“那么,咳咳,慕容姑娘,是否能请您先去看看拙荆?”
“呃?啊!好……好吧!那……你们别动喔,待会儿我还要看!”
走在上官鸿身边,慕容惜头一次注意到身边人的模样,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异於常人,也或许是因为他走路的脚步很气派,她也不清楚,总之,她就是不经意地多瞟了他两眼,然後马上决定她不喜欢他,因为这位上官世家的主子生有一只鹰勾鼻,跟她师兄一样。
再见到上官夫人,她又即刻决定她更厌恶这位丽质天生但纤细柔弱到不行的美妇人,这种一辈子只能依赖男人生存的附属品,她不但不喜欢,更瞧不起,如果能够由她来决定,这种女人根本没有再继续活下去的必要。
不过厌恶归厌恶,那两样宝物更重要,所以……“男人家请出去!”
她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把上官世家的主子给赶出去了。
两炷香後,慕容惜开门步出寝室,差点撞上痴痴等候在门外的上官鸿,显见他有多关爱疼惜妻子。
“慕容姑娘,拙荆她……”
“痼疾已除。”
“真的?”上官鸿不由惊喜莫名。
十多年来,他不知请过多少大夫来诊治,可就没一位有能耐根除妻子的病源,即连医仙的大徒弟都没辙,只好推出宝贝师妹来顶缸,原也仅是想试试罢了,不意果真如她师兄所言,这位不可貌相的小姑娘才是医仙的真正嫡传弟子。
“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夫人已经可以下床了。不过夫人的身子起码得调养个三、五年才能完全恢复健康,我会开单子详记夫人该如何调养,请务必照单进行,这期间也得小心著别让她染上其他毛病,请谨记在心。”
欢喜的笑容轻泛唇畔,慕容惜脚步轻快地迳往大厅行去,边俐落地交代,准备拿了宝物就回山去看到天荒地老。
真是捡到了,随随便便就赚到两件宝物,这种事可不多见呢!
“好了,就这样,现在,那两样宝物该归我了吧?”
上官鸿双眼一眯,狡诈光芒一闪而逝,继而现出一副讶异的表情。“咦?令师兄没告诉过姑娘吗?那宝物得在拙荆完全痊愈之後才归姑娘所有。”
脚步倏止,慕容惜徐缓地转过僵硬的娇容来对上上官鸿那一副看似无辜的脸。
“你是什么意思?”
“老夫是说,请姑娘留下来,直至拙荆痊愈。”这是最万无一失的作法。
慕容惜咬住牙根,後悔刚刚没先说清楚再为上官夫人诊治。
即便对方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在她眼里,无论是皇帝、乞丐或屁蛋,只要是人便脱不了人性,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师傅的名言之一,她向来谨记在心,都怪那两样宝贝迷昏了她的心,教她一时疏忽给了对方占便宜的机会,这是她自己的错,怨不得别人。
“一年,我只留一年,而且宝物现在就得归我,再加一个月一千两的诊疗费。一年後再要我留下,得看你是否能拿出其他让我看得上眼的宝物来。”
“两年。”
“一年半。”
“成交!”上官鸿牢记她师兄的嘱咐,可以稍稍使一点诡计,但万万不可太过火,否则逼狗跳墙的後果是他承担不起的,因为慕容惜不仅医术无人可及,使毒也厉害得很,想救人或害人都只在她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