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忧心里一动,盼他与自己说上几句亲热的话,明知故问,“意味着什么。”
慕容谨之却似乎和她想法不一致,只道:“璃忧,再好好想一想,那天下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没有,过些天朕将到帝陵一趟,需时几天,你留在宫中,朕要早做防备。”
“帝陵?”白璃忧的注意力立时放到他话里的后半阙,两眼放光,“是不是埋葬着历代帝王灵柩的地方?”
“嗯。”
“我跟你一起去。”
白璃忧恐惧犹深,但对帝陵又极好奇,想去看看。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
“你的身份不适合,待你日后重新封了后位才能过去,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那好吧,我在宫里等你回来,谁会与你一起过去吗?你过去做什么?”
“谁也不去,朕过去看看朕的墓地修葺成怎样。”
“慕容谨之,你又吓人,你还这么年轻,修什么墓地。”白璃忧吃了一惊。
慕容谨之抚抚她的发,笑道:“每个皇帝的墓冢都是很早便开始修建了。”
他说着微微一顿,他骗了她。
这次过去,是去察看帝陵军队,早做评估。
帝陵依山傍水而建,帝陵军队战时是军队,平日里实是守陵人,军中男女世代皆驻扎生活在这腹地辽阔的山林里,军队分守在已薨历代帝王陵墓内外,统帅守在创建军队皇帝的墓冢里。
虽会带大批禁军随行,但禁军不能进陵墓,没有了苍龙阙,深入墓中寻找军队将领,未必没有危险,留她在陵墓外让禁军守着,他又放心不下,在宫里反而合适。
“那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嗯。”
“谨之,你还没跟我说,蛊毒是怎么解开的?”白璃忧有点不安。
“是姜大夫的功劳。”慕容谨之淡淡道,已经吩咐下去,蛊,是姜大夫解的。
听到慕容谨之的话,白璃忧才稍安心点。
她微微闭上眼睛,慕容谨之看她眼睛底下一圈青黑,又打了几个呵欠,低斥道:“昨晚没有睡觉吗?”
“嗯,失眠,这些天都睡不着。”事实上,离开他回到凤鹫宫以后,她就每天失眠,现在两人把事情说清了说开了,心里紧绷的弦一松,她反倒疲惫下来,“为什么?”
慕容谨之嘴角的弧纹慢慢漾开,“不告诉你。”白璃忧冷哼,总不能说她因为他失眠吧,那便丢脸之极了。
慕容谨之把她的身子放平,让她的头枕到他的膝上,轻声道:“睡一会。”
“不睡,药快来了,我要看你把药都喝了,不能再吐出来,你喜欢干净,待会喝了药,还要帮你换衣服,这衣服都给血迹药汁弄脏了。”
慕容谨之心里一动,脸上神色愈见柔和,听得她低低说着,声音里已染上睡意,伸手在她发上轻抚着,没再说话,想让她安静睡去。
“你陪我说话,我不想睡。”她捏着他的手,微微晃荡着,“好。”
慕容谨之放低声音,“很快便是秋祭之期,朕出发去帝陵之前,会到京郊西山围场打猎,狩猎一完,慕容龙秀便离京返郡,慕容龙秀那里,宫里见着,你只当不知根底,仍以礼相待,懂吗?”
“我明白的,你只管放心。”白璃忧慎重地点点头。
“朕届时猎些红狐,让女红房那边做成裘衣披风,给你过冬穿,小时候随父皇去打猎,父皇让女红房撮整的衣裳,母妃穿上了很好看,你穿一定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