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却有声音传来。她心头乱跳,背后男人的重量把她的腰压弯,她站在原地,凝神听去。
——主子,那边有血迹。
——你派人到后面那片林子搜一搜,另外,再派人到每户农舍去找!他受伤极重,若再不找人料理伤口,必有性命之虞。
——属下明白!主子,你也受了伤,属下扶你到农舍去歇坐一下可好?
——不错,那慕容谨之的剑听说是万年海底寒铁所铸,剑芒厉害,虽无伤中要害,主子这腿上之伤也不能掉以轻心。
——嗯。
璃忧死死咬牙,额上,掌心,全是一波波汗水。
背上衣服湿透,竟分不清是慕容谨之的血,还是她的汗。
羽姬庙外。
五六个黑衣男子围在一名宝蓝衣袍的年轻男子四周。
他眼眸半阖,沉静地盯在前方排散在各家农户门前的黑衣人身上,又另有数人往血迹伸延的屋舍后搜查而去。“主子,属下扶你过去。”两名黑衣男子恭谨地搀上他的左右臂。
蓝袍男子走了几步,目光斜斜一挑,淡淡道:“扶我进去这羽姬庙。”
“羽姬庙?”刚才出声的黑衣男子一惑。另一名男子笑骂,“你懂什么!主子说的羽姬庙便是这羽姬庙。”刚才那名男子略有不忿,正想驳辩几句,却陡然看到蓝袍男子微沉了的目光,心里一惊,不敢再说。进得庙宇,只见庙中一片漆黑,声息俱寂。
蓝袍男子轻声吩咐道:“把灯掌亮些。”
“是。”一名黑衣男子忙去张罗,蓝袍男子瞥向另一名黑衣男子,道:“今日集市我们一击凑效,后又将慕容谨之等人冲散。现在他们皆是分散而逃。你去找望舒,传我口令,务必要搜查清楚,尽快将各人都擒住。此次良机稍纵即逝,万一让朝廷军队赶到,则前功尽弃。”
那男子应了,急步奔出庙子。
灯火倏亮。
刚才将蓝袍男子搀扶进来的两名黑衣男子正要扶他坐下,前者却制止了,眸光缓缓在地上掠过,唇角一勾,一抹冷笑轻噙,“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众人一凛,往地上一看,只见血迹污痕满地,这庙里来过人,或者,现在便藏着人!
蓝袍男子手一挥,几人便分散开来,往前面的神像走去。
整间庙宇,便只有这主神像羽姬和几个侍女模样的神像背后能藏人。
“我在这里。”突起的声音让众人吃了一惊,向来镇定沉稳的蓝袍男子也微微一震。
一名紫衣女子从主神像背后轻跃而下。那神像台子甚高,女子落地不稳,跌倒在地。
众人正想过去把她擒住,那蓝袍男子已厉声喝斥,“别碰她!”众人一惊,蓝袍男子身形遽闪,已到了紫衣女子面前,紧紧按上的她的肩,凝声道:“是你!”
众人见这位主子眸光灼热,眼角眉梢竟尽是喜色,又听得他问:“你怎么受了伤?”
“在集市上,你安排了人要置我于死地,我受伤又有什么稀奇?蜀宁王!”女子冷笑反问。
蓝袍男子脸色一沉,一张脸俊逸秀雅,正是帝都之乱便消失了踪迹的七王爷慕容龙秀。“璃忧。”
慕容龙秀紧捏着眼前女子的肩臂,柔声道:“那只是诱敌之计,慕容谨之定会救你!即便他来不及救你,我早下命令,他们也绝不会伤你。”